易思苗哭够了,也就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昨天,我回去后,因为有爹在场,娘就什么也没问。可到了要睡的时候,娘就到房里来问我,劝你离开的事办得怎么样。我说没办法劝动你,她……她就……”说到这,她又止不住地落泪。
“她就怎么了?”
“她就打自己的脸!”易思苗痛苦地说出来,“橙橙,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娘这样过。我希望她打的是我!她那样打自己,我觉得我的心像刀子在剜一样疼啊!”
“……”言舒晨的手垂下来。她倒是没想到涂迎花会用攻心的方式折磨思苗的办事不利。
“后来思莆进来了,娘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走了。可你知道吗,她走,好比是把我的心也一并掏走了……”
“对不起,是我害的你。”
“不,这不干你的事。”易思苗急切地摇头,“我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内疚的。因为在这些事上,你才是最无辜的人。我只是承受不了这样的苦闷,所以才想找人倾诉的。找别人,我怕那事会败露。但如果你听了会难受,那我以后就都不说了……”
“不要!你还是说出来吧。不然我会更难受。当初,我自己就是承受不了误解,所以才拉你下水的。如果我们不互相释放,只怕日后会很难继续合作呢。”
“那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易思苗看着她尤为真诚的眼神,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放松下来。
“你还没吃饭吧?刚好我煮了。你快来验收下我这个徒弟出师的效果怎样。”言舒晨喜笑颜开地拥她去厨房。
易思苗被她逗趣的说辞哄得立刻破啼为笑。
言舒晨吃过饭,安顿易思苗上床去补觉,自己则小跑着往蔡名辉家赶。
快到的时候,看到蔡名辉正背着满篓的草药迎面而来,不自觉地扬起笑脸,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
“哇,你这么早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啊?!”言舒晨伸手,从他身上取下背篓,艳羡地赞叹。
虽然知道她此举是因为从自己身上有利可图,但蔡名辉还是不吝啬地缓和了僵硬的面部曲线露出了笑容。也丝毫不闪躲她献殷勤,顺势把背篓让给她,“把药草分门别类地分拣好,晾到晒箕上去。”
言舒晨的脸上晃过一丝为难,但还是很爽快地答应,“遵命,蔡先生!”
蔡名辉脚下明显一带,脸上也露出古怪。估摸着她这不是在骂人,这才继续往屋里走。
言舒晨一边分拣草药,一边寻隙去瞧他的举动。看到他往药罐里加水浸药,忙踮着脚尖凑过去。
蔡名辉不用抬眼就知道她过来,也知道才一会的工夫,她不可能分类完,于是没好气地轻斥,“干嘛?”
“蔡名辉啊,你每天都要赶那么早去采药的吗?”言舒晨压着嗓音轻声问。
“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这道理你不懂么?”
“可你又不是吃虫的鸟。”言舒晨下意识嘀咕。显然是对这样的回复不满意。但看到蔡名辉随即眯起的眼,她立刻将这点不满意抛到九霄云外去,“呃,我是说,这样早就干活,耽误睡眠会影响健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