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名辉的视线掠过她小心翼翼的脸,落在靠墙的药柜上。想到她之前说过识字,便萌生了验证真假的念头,“把草药放进对应的药格。”
“……”言舒晨一听头大了,“那个,我不认识草药……”
“百枝。”
“这个?”言舒晨不确定地抓抓最上盘根状的草药,看到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便二话不说端起这一盘,找到百枝的药柜,悉数放了进去。
蔡名辉不动声色地点头,继续,“忍冬。”
“忍冬?是这一盘?”言舒晨指着从第二盘跃升到第一盘的东西问道。但蔡名辉依旧懒得回答。于是她也就确定他是由上往下说的。可是,这不是金银花么?怎么叫忍冬?难道它还有几个名字?
“连翘。”
“等一下,我这里还没放完呢。”言舒晨听到他有催促的意思,哪里还敢想其它的?放完了金银花,她火速拿了连翘去找药格。
蔡名辉看着她把药草一一放入对应的药格,虽然费时较久,却都是因为她不熟悉药格的缘故所致。印证了她识字的事实,他感觉心脏有点钝钝地疼。
难道她,真的是被换了魂的人?
“好了,大功告成!”言舒晨放完最后一盘,很有成就感地欢呼。
“嗯,不错。”蔡名辉满意地颔首。踱到书桌前,借整理桌面的机会缓和自己燥动的心情。
“哎,那个。这就是说,我的劳力跟你的饭帐扯平了吧?”言舒晨小紧张地问。
“嗯。”
“那要不我再干一点,顺便把晚饭也抵出来啊。可以吧?”得到肯定回答的言舒晨立刻换上了期盼的笑颜。
“不可以。”蔡名辉抬头,不客气地驳回她的请求。
“为什么啊?”
“因为你太慢了。活虽然是你干了,却也浪费了我的时间。你认为赔本的买卖我做了一次还会做第二次?”
“可这是因为你指派的活不是我的强项啊。”言舒晨不甘心地辩解。要是她还住在易昌田家,她才不会接受他这样的刁难。只可惜现在要面临裹腹的大问题,她才不得不顽强斗争。
“你的强项是什么?”
“呵,你能不这样耍我么?”言舒晨真生气了。就算她确实为了半斗米折腰,可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几次三番被耍,“你不答应就算了,犯得着这样那样地对我么?”
“……”蔡名辉想给自己分辨,但料到她肯定是不会相信,话到嘴边只好咽回去。
“今天还要吃药吗?”
“不用。”此情此景,就是用,他也会说不用。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往后我还那个时辰来。”
言舒晨回到家,发现易思苗正等在门前,忙加快脚步迎上前,“思苗。”
“原来你是出去了,怪不得我前后都找不到你的人影。”
“你找我有事?”
“嗯。”易思苗欲言又止,谨慎地观察了左右,确定此刻四下无人,这才开口,“橙橙,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该怎么说呢?”易思苗很为难,“橙橙,我娘让我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你离开易庄去佟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