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拿个药罐吃饭倒我胃口……”蔡名辉强硬地辩驳,不过他自己都知道这话没杀伤力,没底气的后果就是这话说着像嘀咕。
“嘻,承认了吧承认了吧?就是抠门!”
“你好走了。”蔡名辉无力地摆手。
“不留我吃午饭呐?”
“不留。”
“小气。”
言舒晨嘴里指责他小气,但还是很爽快地往外走。
易思苗等在门外。看到她出来,忙不迭关心地迎上来,“橙橙,你没事吧?”
“没事。”言舒晨摇摇头,“这么好的天,你怎么不在家做针线活呢?”
“我放心不下你呀。”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难不成我还会做什么傻事么?”
易思苗还是认真地检查了她的身前身后,“蔡大夫没把你怎么样吧?”
言舒晨忍不住好笑,“要不要进去问问他?”
易思苗忙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你说没事就是没事了。”问他?她才没那个胆量。在他的嫌疑没洗清之前,她只怕都不敢跟他近距离接触吧。
言舒晨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模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橙橙,我……”
“说吧,问题只有说出来了才能找到解决方法啊。”
“这样真的好么?现在,几乎全庄的人都在指责你……”
“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现在我就是一移动的瘟神,走到哪都会被唾骂中。”
“橙橙……”言舒晨越是轻描淡写,易思苗越是为她感到心疼。她不知道言舒晨的心要强大到怎样才能做到这种对逆境熟视无睹的地步,她只知道,换作是她,她一定没法跟她一样沉着冷静。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渠头自然直,唾骂也好指责也罢,反正又卸不掉我的皮肉,都无所谓啦!我只要想着对手和战友都在,就可以了。”
“橙橙。”听着她这般乐观的言论,易思苗忍不住抽红了鼻头。
“走吧,回家。”言舒晨不想过分纠结外界的评价,笑着挽上她的臂弯往前走。
可易思苗面露难色纹丝不动,“橙橙……”
“这就是我的家呀?!”言舒晨双手负于身后,环视四周感慨道。
“橙橙,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样。”易思苗很自责地垂下头去。
“什么对不起的,我该感谢你给我善后才是。”虽然对易思莆会暴跳如雷早有预料,也自知不足为惧。但到底都不是自己家,住哪她都不介意。既然东西已经收出来了,那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可是,在这里不比流落街头好到哪里去。你看,这屋里糟糕得连件像样的器具都没有。”
言舒晨抚过残破的八仙桌,看尽一屋的冷清,脸上丝毫不见悲观的迹象,“再怎么糟糕,不还是比流落街头强更多?至少,这是个光明正大的落脚点,不是吗?”
“橙橙。”
“这个家,只有我么?”
“易莲音的爹在十多年前就因病过世,她娘,自从她跳河那天过后,就再也没谁看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