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晨放下碗筷,抱膝坐着,失神的视线就那样随意地落在锅子的某处。
蔡名辉观察着她,好不容易才在满腹狐疑中把面解决。
在他要放碗的那一瞬,言舒晨便回了神。似乎她发着呆,却一直在注意着他。不然,时机上不会那么凑巧。
“吃完啦!你还有别的事吗?”言舒晨没去看他,视线只在他的碗上。说着话,也动手把碗收过来,去井边打水洗。
“……”蔡名辉不禁要失笑。话说,她这先入为主的人真把他当客人啦?
“不说话就代表没事了。”言舒晨把水甩干,走回来,“那我可就说我的事了。围着锅灶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屋里谈吧!”
蔡名辉见她说着话,真就往屋里进了。考虑到她神态如此庄重,或许真有什么事要谈,也就不计较谁主谁客,跟了过来。
“你坐吧。”言舒晨从地上的光影里判断他进来了,便抬手示意茶几一侧的凳子,示意他入座。
“……”蔡名辉觉得她越发地奇怪。之前还怕得他要死的样子,这才过去多久的工夫,就变得跟颜叶璇那老女人一样高高在上了。
“你不坐吗?”言舒晨抬起眼来,平淡地问。
“有什么话你明说吧,不必刻意搞如此壮大的场面。”蔡名辉见过大场面,也能震慑住大场面。可唯独对她营造出来的场面,毫无招架的能力。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言舒晨见他这般表示了。点点头,也不拐弯抹角,从怀里把他给的药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蔡名辉,不管你是承认还是否认,反正我想说的是,不管事情会如何发展,我言舒晨,都不会认输!既然要吃药,我也不想吃治病的药。你若是可以,就给我配些可以当茶喝、又能起到调理身体的药,那样的话,我对你的厌恶程度会相应减少。”
“言舒晨?”蔡名辉在听到晨字时,眉眼不受控地跳了跳。太过诧异,以至于她之后的话都没注意听了。
“你不要告诉我说,把我招来,却对我的根底半点没带了解吧?”言舒晨无惧地迎上他的视线。
“……”蔡名辉自认无法对抗她咄咄逼人的视线,只得闪躲着别开脸去。
他很清楚,眼前的人除了精瘦些外,并没有疾病在身,所以不存在精神紊乱说胡话的情况。可就是因为如此,她几次三番说的内容才能用换了灵魂来印证。可他宁愿相信是自己漏诊,也不肯接受那般匪夷所思的事实会发生在自己眼前。
“你也用不着恼羞成怒,毕竟我的小命攥在你手里,在没有十足对抗你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引火自/焚的。”言舒晨有些落漠地垂下眼睫,轻声昵喃。仿佛在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的同时,也给自己竖立警界线。
“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蔡名辉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否认,她都会认为自己是强辩。与其如此,不如干脆顺她的意,坦然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