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嘛要推你起来啊?你歇脚的地方又不是她家的。”易思苗说这话很有套话的嫌疑。
“谁知道啊,她就突然问我山坡上的柴要不要了。你说我要不要关她什么事啊,要她操这份闲心?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哦,那也可能是她看不惯你放着柴不收,却在那休息,所以……”
“那她更是有病了!我歇我的关她屁事?”
易思苗看她鼓着腮帮,却看不见怒气的模样,觉得很难跟传闻中的形象整合。而她也想象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便忍不住想知道她奔跑时说的话是什么,“对了,刚才你说了句什么话?跑得太快了我都没听清。”
“哦,也没什么。没听清就算了。反正那贴狗皮膏药都已经甩掉了。”言舒晨回忆了之前顺口说的那句话,觉得她没听清的话就不必重复。以免节外生枝。
而且,她也不想拿易莲音的劳动成果去做顺水人情。
她虽然支配着她的身体,但她可不想沿着她的脚步走。她言舒晨跟易莲音,除了共同使用一具肢体外,精神和信念上,绝不可能有交集。
“哦。”看到她明显不想多说的神情,易思苗也就不再多问,“那我们现在……”
“我想回家,你呢?”
“我也回去吧。把那衣服做完,好在明天去县里的时候顺道换工钱。”
“那一起走吧。”言舒晨笑着挽上她的胳膊。她是要回去了。早上没吃饭,连惊带吓地又跑了这么一段路,体力严重透支,她早就头晕眼花了。
两人相携没走出多远,言舒晨远远看清对向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就以易思苗为掩体,躲了起来。
“莲音?”易思苗觉得相当奇怪,前面也没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啊,好好的,她躲什么?
蔡名辉早就看到她了。看到她迎面走来,他还正打算停下来等她过来呢。哪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不由得额角微汗。
不得已,只好继续往前走。
言舒晨悄悄探出头来,看到他目标明确地冲自己走来,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撇了还没搞清状况的易思苗拔腿就跑。
蔡名辉的额角更黑了。他果断加快速度跑过来,分辨距离伸手就把人抓住,“你跑什么?!”
“我,我没跑啊。”言舒晨装傻。
“不舒服的人不在家里歇着,到处跑什么?害我一通好找。”
“你,你找我啊?”言舒晨眼神闪烁,心里如小鹿乱撞,不敢抬眼看他。
看了看眼前这个神思不定的人,蔡名辉无语地叹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碧绿的瓷瓶来,“拿着!”
言舒晨瞪着那个在阳光下散发柔和幽光的瓷瓶,感觉那分明就是地府招魂的毒药,逃还来不及呢又哪会乖乖地接过。
看到她充满恐惧和戒备地往后退了些距离,蔡名辉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压制的怒意又开始升腾。索性抓过她的手,径直塞在她掌心里。
冰凉的触感让言舒晨忍不住又是一哆嗦。双眼瞬间噙满水花,然后用绝望到颤抖的声音问他,“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