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在庄里定居五余年的外乡人,她可是一肚子的气。
庄里有个大夫,作为受益者,她本不该排斥。可是这个人,却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态度清高得半点不把她当特殊人。进出都跟平常人一样对待,虽然行事上没能让她抓住问罪的把柄,但如此犯她的忌讳,又怎能让她善罢甘休?
可当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修理他的时机,却非但没能如愿,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想借孙女莲音的生死问题向他发难,却间接导致自己窝里反了天。
长平唱反调把她气病;再跟媳妇失和离家出走;她们借亲家母的邀请出门散心,长孙女又在此期间被他蛊惑跟她呈对立面;就连现在想在外乡人面前抖威风,还因为状态不佳反落个受轻视的下场。
什么时候,她颜叶璇要教训个人,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又是谁?
所以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想再知道易莲音跟她作对,是在他那得到什么样的许诺了。她只知道,没有蔡名辉在,这个地方有发言权和影响力的只有她一个。
而让他当枪使的易莲音,她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蔡名辉,不论你是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反正是非曲直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去跟你争论。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日落之前,你最好收拾你的东西滚出燕平镇!要是到明日还看见你在这里晃荡,那么到时候,你别后悔是自己将忌日提前!”
看着颜叶璇把所有的怒火拧成一股绳击向蔡名辉,立刻引得不少试图垂死挣扎的乡亲涌过来劝其收回成命。
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颜叶璇怎么可能会轻易被说服?她那双喷着烈火的眼睛一一扫过面前的脸,干瘪的嘴唇蹦出更为狠毒的话来。
“易金平,要是不想你儿子早日回来,你可以再说话!”
“米金风,要是你现在能补上历年欠下的税银,我不反对你说话!”
“陈征,要是……”
听着颜叶璇如数家珍般地把走着自己关系的事报出来,那些企图仗义执言的人纷纷勾着脑袋退下阵来。
有些虽然没有直接求她的事、但有着亲眷的裙带关系、担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情况出现的人,自然不会多嘴。
如此一来,被划清界限的蔡名辉,就好像真的非走不可了。
眼见情况又朝着自己理想中的方向发展了,颜叶璇自然快慰不少。
可是这份快慰并没维系太长时间,就被那个不被放在眼里的人给搅烂了。
“你凭什么赶蔡名辉走?这易庄都没你多少说话的份呢更别提一个镇的范围你又算哪根葱?!”言舒晨鼓胀着腮帮挺身站在蔡名辉前头。
看着个头虽小、气势却不严于颜叶璇的她说这样的话,易思苗不由得为她狠捏一把冷汗。
虽然对她的实力不存丝毫怀疑,但她还是免不了要胆颤心惊一番。毕竟她此刻叫板的可是在当地一家独大的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