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言舒晨开口,她就指着蔡名辉气极败坏道,“还狡辩说不是,真当在场的人是瞎子不成?!”
“在场的不是瞎子,却也不是睁眼说瞎话的无赖!”言舒晨恰到好处地接上她的尾音。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有说错?颜老太,平日你怎么仗势欺人我不管,但这样平白无故冤枉人我就不答应。泼你水的是哪个阴沟里爬出的臭虫我不知道,但我此刻的所作所为都心中有数。你可以诬赖这姓蔡的,但决不可以把我牵涉其中混为一谈!因为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围在周围的乡亲见到颜叶璇听着这义正言辞的话,脸色由白转黑变幻无常,唯恐继续由着他俩再用这样不屑一顾的立场跟颜叶璇对立下去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他们当机立断,立刻把双方隔绝开来,逐一对他们展开车轮攻势。力图用保障他们利益的方式扭转这山穷水尽的局面。
如果说刚才在蔡名辉家那儿,说话行事都留了一些余地,那么现在,颜叶璇已经笃定主意决不回头了。
所以不论这些人如何陪着小心拥戴自己,颜叶璇丝毫都不为之所动了。
言舒晨被高她一头的大叔大婶包围在中间,跟同样被围在另一边的蔡名辉相比,她的处境可悲催得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蔡名辉享受的可是好言相劝的礼遇,而她,直接就是恐吓威逼的待遇。
“莲音啊,不是全花婶我说你,你自己可怜是不错,可你怎么能连累大家伙也没好日子过呢?你爹不在的日子大家都对你不薄,你投河自尽以来的这些天,我们待你也是仁至义尽,你就算不懂得感谢,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不是?”
“全花说得是。莲音哪,怎么说你也是一直看着你爹助人为乐长大的,就算你爹去世的这几年你因为劳苦把那些忘得差不多了,可不管怎么说,印象总归是有的。你自己想想,要是你爹看到你现在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他在九泉之下能安心么?!”
“就是就是,要是长安知道你长大后会是这么个样子,只怕会在过世之前就把你带到地底里去。”
“是啊是啊……”
言舒晨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重复的都是方才在蔡名辉院里已经说过一遍的话,便用同样的不予置评来应对。
他们看着她又是这样一副油盐不进、万事不在乎的模样,真的恨不得立刻掐死来缓解心头的怨气。
蔡名辉那边,随着时间的推移,劝说他的人也逐渐失了一开始的耐心,也用上了威逼的招数。
“蔡名辉,你倒是直接说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吧。要论起来,你进庄的这几年来,我们大家都待你不薄吧?就算你已经打算好了要走,那也不至于破罐破摔给我们大家留下这么个坏印象吧?娄子是你捅的,现在你甩甩手就把麻烦丢给我们,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