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全身的皮肤呈现死一般的苍白。
“你怎么了?!”无忧上前扶他。
“……走开……”烈焰颤声低喝。
“你……”无忧看着他黯淡的蓝眸想到了什么,她退到一边远远地看着他静静地说道:“你还是不能躲过神鸟之翎。”
烈焰支撑着盘腿而坐,闭目吸气调息。
无忧在一截枯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闭目调息的烈焰。
他明明不能靠近她的身体,明明不能和她有肌肤之亲,为什么还要靠近她?
为什么还允许她躲进他的怀里?他不知道他是不能和她有半点的肌肤接触的?哪怕是指尖的接触,也可能导致他的魔功外泄,元神受损的。
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做?
为什么?
此时的烈焰神色苍败如灰,生命迹象如游丝。
无忧知道,此时自己只要上前一步,便可以另他魔功尽散。虽然不能将他的元神彻底击灭,但也可让他元神损伤一时无法恢复。
但是,她却无法向前一步。
不是因为她不屑落井下石,也不是因为感激他刚刚对她的出手相帮。
而是因为——此刻,她觉得除了他,她已别无依靠。
依靠……
她居然将一个魔当作自己的依靠!
无忧惊觉而起。
她怎么会将一个魔当作自己的依靠?!
心痛忽地而起。
她咬牙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
心痛如潮水。
烈火烧灼一般的痛!
她的全身在发热……全身都在痛……
就像是——一块火炭忽然落在了胸口,烧灼的痛从胸口处蔓延向四肢。然后又从四肢回流至胸前,再由胸口处直浸入心脏深处……
无忧痛得蜷缩在了一起。
胸口的痛在加剧,她看见耀眼的绿光从她的衣衫里透射出来,刺眼而灼热。
她惊骇地拉开衣衫,惊然发现胸口的那支神鸟之翎正散发出奇幻的绿光,栩栩如生般似一支真正的羽毛浮在她洁白如玉胸口上。
痛,正从神鸟之翎的根部蔓延……
无忧痛得从枯树上滑下,伏在了地上。
泥土散发着枯木的腐朽味,冰冷的雪却让她烧灼的肌肤感到一丝舒服。
但痛还在蔓延,就连她的手指尖都痛了起来……
她的脸贴着冰冷的雪地,看见一双精美的艳红色靴子落在她的眼前。
还不等她抬头看清来人,就昏迷在重击之下。
无忧醒来,痛已经消失得无影,身体的温度也恢复得正常了。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极不舒服。
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她打量自己身处之地,惊然发现自己居然身在一个山洞正中间一个水池之上,而自己居然被四仰八叉地绑在水池中央的一个精铁的镂空转盘上。
她转着头打量山洞。
这个山洞不大,和普通的山洞有所不同的是地面平整,往高处而行亦有台阶。
台阶之上有一张椅子,椅子上铺着鲜艳的羽毛织锦。
而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她认识的人——封飞飞。
不过她知道,此时的封飞飞绝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封飞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