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的好,人类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而与你同睡一张床上的人占了床的二分之一,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珍惜那个同床共枕的人。我却很不幸,没有人愿意与我抢夺枕头,我只好拼命恋上了床。我喜欢自然醒的感觉,所谓自然醒,是指梦乡里忘却真实的自己,直至阳光追着屁股跑,才不舍地醒过来,活在真实可恶的世界里。
用比较有内涵的话来说,我更喜欢初醒时的释放,用不文雅的文字来描述,我习惯性在早晨睁开睡眼的那一刻,将隐藏在体内一个夜晚的气体往空气里排了出来。“屁王,亲爱的,这真是一段美妙的乐曲。”艾歌总是这样取笑我。于是,我便要伸手轻轻捶打他的手臂,他顺手将我搂在怀里。我很享受安静地睡在他的怀里,让他轻轻抚着我的长发。
以至到了后来,他经常会问我:亲爱的,今天弹奏曲子了吗?就这样,我自然而然成了一位名不符实的音乐家。想到这里,许久没来的的笑容爬上了我的嘴边。于是,我做了一个历史性的决定:洗了他所有的脏衣服。要做这个决定并不容易,这事要放在以前,绝对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怪事了,哪怕他的衣服堆成了金山。
还是那句你们已经听过的话,我是每个月流血七天都不止,却能坚强活下去,将来还要成为伟大母亲的女人,我有权利拒绝一切我不喜欢的事情。况且,我一直认为,虽然男人们整天喊着他们有多累,女人们也不应该给予他们太多放纵的时间。
意外很快便发生了。我把衣服往洗衣机里放的时候,一个安全套从口袋里滑落,活生生地掉在我的面前,套上的女人咧开着嘴,似乎在嘲讽我。至于嘲讽我什么,我暂时想不出来。我顿时就生气了,就像《红楼梦》里写的那样:晴雯听了,果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即时就叫坠儿。当时的我,往洗衣机里抓起他的衣服,不客气便丢在了地上。
艾歌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晚上七点一刻的事情了。
“季凌薇,你干嘛把我的衣服都丢在地上?”他质疑我。我无法形容他脸上的表情,是发怒,还是无奈。
“大少爷,我帮你洗衣服呗。”我回答他。我也说不出来,我这是在发怒,还是嘲讽。
“洗衣服的话,不是应该放在洗衣机里的,或者晾起来的么,干嘛丢在地上?”他也不傻。
“丢,丢,丢什么丢呀?你不可以找准字眼吗?”我开始心虚,就随便编了一个哄幼稚园小朋友的理由,“这应该叫放,我已经帮你洗了,接下来应该由你自己晾起来啦,我,我就随便,就随便放在那里啦!”
“哦,对不起,误会你了,谢谢!”他还是那么傻,或者用单纯来形容更为贴切。
我也懒得理他,就自己一个人看起了电视。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管电视里的主角如何哭的死去活来的,我是绝对不会动容的,毕竟老天安排给我的人生,也一样悲惨。
艾歌出了门。我本以为他是甩性子,才不一会,他却提了一大袋子的东西回来了。“薇薇,多谢你帮我洗了衣服,刚才很对不起,这些是奖励你的。”他说完,把那一袋子放在我面前。
一句谎言,换来的不仅是将“季凌薇”这个称谓改成了“薇薇”,而且还有这么一大袋子好吃的东西。哦,我的上帝,我的菩萨,我的耶稣。
然而,第二天的事情,却深深伤害了我的心。
也就是来香港第六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