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父皇是真心要与天龙和解吗,那还不是你逼的,你只了解自己的父亲谷天,而父皇,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的。父皇,可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恨必解之人。是你,是你害他在有生之年无法进吞中原,她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和心爱人在一起,真是笑话。
谷羽寒的话如晴天霹雳,震的箫馨竹差点儿昏倒。
哥说的是真的吗,爹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恨必解之人,我害他无法进吞中原,他定会让我情事难圆。站在铁龙关的城门楼上,箫馨竹观望着北方,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流了下来。
也许,哥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他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铁龙关的上空宁静了许久,如洪水猛兽般的暴风雨飞降下来,箫馨竹的心更痛了。
是呀,连老天都证实了铁木玉缜的心思,她还能辩解什么。
“不要听他的旨意,你是南将军的女儿,又岂能受他旨意的左右。”乾文煜飞跑到城门楼,停在了箫馨竹的身后。
箫馨竹没有说话,站到城门楼的城墙上,身子象飞絮般往下飘着。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靠坐在栖凤宫窗前的玉琴边,凝望着窗前的假山流水,黛云溪眼中充满了泪水。
迎窗而入,夕阳照在黛云溪的身上,黛云溪的泪更多。
受父皇命,半月前,黛云溪以和平公主的身份嫁到中原,做了中原皇帝的妻子。可是……
想想,黛云溪悲泪直流。
把手放到玉琴上,本想用琴来消解心中的苦闷。可是,流出来的声音也是悲的,黛云溪心中的苦更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是我不漂亮,不温柔,还是……
她可是上真出了名的才情女人,无论论人品还是相貌,都是举世无双的。象她这样一等一的大美女,竟然打动不了中原皇帝的心,黛云溪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可以入乾文煜的眼。
入中原的皇宫已经有半个月了,除了洞房花烛时见了乾文煜一面,到如今,乾文煜还未踏入她栖凤宫半刻。而那洞房花烛……
想想洞房花烛的事,黛云溪真想找个绳子,把自己吊死在栖凤宫。一个连男人心都栓不住的女人,还叫女人吗?
刚才,静怡宫的闻青言来到栖凤宫,说御荷塘的荷花开的正艳,问黛云溪要不要去欣赏。
一个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住男人的女人,又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荷花。黛云溪拒绝了,心更加的悲了。
荷花,中原的荷花,竟然是她的最爱,可如此的黛云溪,最怕欣赏的就是荷花。在上真,她以荷花自比,称自己是冷傲孤美的荷花。可如此,她的确冷傲孤美,却是中看不中用的残花败叶。没有了柔水的滋润,她这朵冷傲的荷花如何自艳。
对闻青言,黛云溪是感激自责的。自入中原宫以来,在这个粉带三千的深宫里,除了闻青言,还从未有过其它娘娘探望过她。
自幼长在深宫里的黛云溪,对深宫的事情了如知指。争宠血搏,可是皇宫见惯不怪的事情。对其它娘娘,黛云溪心中理解。对闻青言,黛云溪倒不理解了。
她不明白,面对一个和她争宠的女人,她为什么用和善的心平对待,难道她不怕有朝一日,她将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被这深宫的黑血吞并。
虽然身处栖凤宫,可栖凤宫外的事情她倒了如指掌。这个闻青云,自入宫到现在,一直得乾文煜的宠,乾文煜更把她当成红颜知已,就算有多少口中伤她,她依旧竖立在静怡宫中。闻青云真是幸福的女人,有时,黛云溪真羡慕她。
“公主,我们还是出去散散心吧,这样闷在栖凤宫,会闷出病来的。”近身侍女云珠来到黛云溪面前。云珠,七岁入宫一直呆在黛云溪身边,是黛云溪最喜欢而且可以把心思托出的女孩儿。因为云珠聪明伶俐,乖巧善解,还有一副八哥般的嘴巴,死人都能说活,何况不开心的人。可是,自来的中原皇宫,云珠的口不伶俐,面对乾文煜的冷落,云珠就是有再好的口也无济与事。
“病了才好,死了更解脱。”黛云溪愤怒的划着玉琴,琴弦发出撕裂般的悲声。
“公主”云珠落下泪来,黛云溪这样,云珠好是心痛。一直以来,黛云溪都是上真国主的掌上明珠,何是有过这样的憋屈。可今日,嫁到中原,乾文煜竟然这样待她,云珠好气好气。有好几次,她都想把黛云溪在中原的苦生活告诉铁木玉缜。可是,却被黛云溪阻止了。黛云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能总让父皇替自己操心。
“怨言好大了,公主就是公主,和普通人论不得。”宫门口,乾文煜冷若冰霜的站在那里,黛云溪吓的全身汗毛都起来了,她惊起转身,急吩咐着云珠。云珠退出,上来了点心水果和清茶,然后立在了黛云溪旁边。
“皇上,我……”黛云溪行着君臣礼,然后请坐了乾文煜。
“你不用解释,半个月未来,公主有怨言,也是应该的,可你这怨言也太重了,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朕如何向你父皇交待。”乾文煜冷冷的,拿起清茶,轻吟着。
“我……”望着乾文煜的冰冷,黛云溪流下悲苦的泪水。
“好了,云珠说的没有错,老闷在栖凤宫,会闷出病来的,走吧,朕陪你去,散散心,壮壮威,堵一堵那些嚼舌根人的嘴。”乾文煜站起,朝栖凤宫外走去。
“我不去。”黛云溪把身子转到一边。
“你说什么?”乾文煜转了身,眼中露出火气。
“公主”云珠拉着黛云溪的衣襟。不管乾文煜出于什么理由,可他永算来陪黛云溪了,黛云溪应该买他的面子。这样,以后也好相处。要不然,这栖凤宫可就真的成了冷板凳。
“我说我不去。”黛云溪冷冷的。
“不识抬举,以后别说朕不来栖凤宫。”乾文煜怒然离开了栖凤宫,黛云溪瘫坐下来,泪如雨下。
原来,乾文煜是这么好面子的人,为了面子,他可以伪心去做任何事。她怎么嫁了这样一个人,黛云溪心中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