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暮云深都感到当初的狠戾,怎么会这样自私的囚禁了她。
“你让我分不清是爱你还是恨你,还是不爱也不恨……”暮云深低头喃语,凤眼长线,透出一线缝,余光闪烁。一颗泪滴唐突而冲撞,试图撞开眼睑,淋湿黑色的睫毛,顺势落下。
是她的希尔,给她带来了不愿意见到的结局。是她的希尔,有着无法摧毁的自私,才这样爱得她体无完肤。
捻灭手里的烟,时间过了不过一支烟的时间,进而哆嗦的站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听得见骨节的声响,冷寂而孤独。
他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宅子里,会透出灯光。从所未有过的耐性,令他有了深究根底的打算。
走过去,抬起骨干白皙的手敲门——
像一个离家久久归来的丈夫,妻子正在等待丈夫恩施玉露。
眼睑还有发布会时化的妆,看起来显得更加黑暗。眼线过重,线过长,这样的妆容只有有希尔的曼清才喜欢。
右手停滞在半空,那封条一动不动。他均匀的呼吸声,寒冷的雾气,骨干白皙的手迟疑的落下,敲着……
一声……
一声……
一声……
“曼清,你的希尔回来了。”他白皙骨干的手,敏锐的敲门。里面瞬即传出回声,那会不会一个柔弱女子的脚步?而他好听的温润声音,声线胜过最高的歌手。喉结像心情一样忐忑上下,他不适的吞咽了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了微弱的变化,指节在木门上发出了尖锐的声响,他呢喃着,“曼清……曼清……”。
头顶着巨大的木门,或许只是按时亮灯的计时灯罢了。里面怎么会有人,唯一的人都不在了。
门缝里,有一个东西闪着金光,暮云深伸手抠出,却怔怔的后退了两步。眼睛盯着手里面的东西,若有所思。以他的判断力,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巧妙的答案。
“曼清小姐,这是暮上校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秘书毕恭毕敬,面带微笑的立在这个门口,也就是现在暮云深所站着的位置。
“我的?”曼清一无所知的睁大眼睛,不敢去接秘书伸出的礼物。然后一刻傻笑的说,“我想你们暮上校搞错了吧,我生日都过了,等明年吧——”。
清丽的笑容,甜美而动人,那个时候的曼清天真无暇,看不到所谓暮家带来的纷扰。而坐在远处车里的暮云深,却少爷脾气的扑哧一声怒意,拍打在皮质的车椅子上,然后面对黎曼清的回话无可理喻的长吁。
“请曼清小姐无比收下,这是暮上校说的——”秘书那一张脸根本就没有不笑的时候,毕恭毕敬的令曼清感受到不适。然而,最终的不适是听的一句‘这是暮上校说的’,从这开始曼清就尝到了暮云深的霸道,那一种以为掌控全局的野蛮自负家。“请您看看吧——”。
那一次,黎曼清还不知道暮云深也叫威廉·希尔。一个月没有出现的暮云深,错过了答应要给她过生日的时间,秘书千难万难绞尽脑汁的就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糗大了暮云深不说,还玷污了希尔这个形象。
那个礼物就是现在暮云深手里的钻戒,而毫无缘由的重现了!
“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