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大堂内,坤坎和康瑞坐在大堂右边偏厅的茶桌旁,静待着自己女儿的出现,皙萝摸着手中戒指大大咧咧走了进来,摆弄着道边的盆景笑着喊:“娘亲,我正忙着哪,为何匆匆唤我回来。”
坤坎干咳了几声,皙萝的娇手离开了盆景,道:“爹爹也在,您找我有事,看你的盆景也不修剪,长得乱七八糟的。”
康瑞看着皙萝笑道:“萝儿,你过来,你爹有话给你说。”
皙萝应了一声,又弹了几下盆景上的树叶跑了过去,笑道:“爹,你找我有事。”
坤坎看了一眼自己的盆景道:“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你是怎么认识那小子的,一回来就让爹注意上山之人,凡穿白灰色长袍的就往这拎,说说怎么回事。”
皙萝把玩手上戒指,一五一十的把那日在猛虎林所见的事说了出来道:“我被他的舍己为人所感动,可对他一无所知,您收了他当徒弟就得了吗?干吗拿块烂玄铁让人家磨,那块玄铁连你的淬元之火都煅化不了分毫,不是故意为难吗?”
坤坎道:“你懂什么,那快玄铁乃是上古灵石所化,偶然间让我得到,取名追忆只是因它可以唤起人的回忆,引发七情,善者自善,恶者现恶,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有善根,其他用处爹爹现在都无法揣摸。”
皙萝气道:“这么多年,这三清峰就咱三人,我好不容易物色了个玩伴,你还让其磨那块玄铁,摆明是不让他入门当你弟子,以后这真的就叫三清了,清凉,清静,清苦。”
皙萝转身离去,飞向琼楼之后,原来琼楼之后别有洞天,有股山泉从峰顶流出,穿过葱郁的树林,树林之中奇花布景,小河桥边遥草芳香,石崖之上青苔圆润,悬崖边上灵芝林立,她站在小河桥上,却质问着自己:“奇怪,刚才为什么发火,没理由跟爹爹发火。”
大堂右偏厅坐着的坤坎,两眼睁的椭圆:“你看,会发脾气了,都是你惯得。”
康瑞笑道:“是呀!孩子长大了。”
坤坎道:“可不是吗?翅膀硬了。”
康瑞道:“你呀,懂什么,不早了,休息吧,咱的丫头你还不了解,保准明天还是乐呵的叫你爹爹。”
与此同时瑞祥仍旧在洞中手握名曰追忆的玄铁在哪里研磨,呼吸变得慢慢的平缓,直至绵绵徐徐,忽然感觉体内气海丹田处躁动,这种躁动他从未感觉过,更不敢怠慢,遂即调息宁神盘腿坐下,神识入体,进入气海丹田处,发现那金银二珠在哪里旋转,并产生一股漩涡,这漩涡下行到会阴,又上浮至膻中,最后停留在天门。
瑞祥看到这一幕,脑中顿时想到胡媚娘传授他的筑丹心法,丹成者,即通过起初的纳精去浊,定神静心,凝神敛意,神引气息,调练真元,五法调练,经日久天长的磨练,达到随时,随地,随处进行调练,在形成丹体前,会有气海丹田气旋产生,皆因筑丹需要大量天地精气,胡媚娘只讲到这,就在这甘山彼此分离了,自己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做,不由的失口喊出:“媚娘,我该怎么做。”
忽然不远处传来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筑丹的成功,也是运丹的起始,气恋其神,神驾其气,神行气行,神住气住神导气行,聚中有散,散无止处,聚气会阴,凝气丹田,练达有物。”
瑞祥随着口诀开始调练体内的真元之气,体内真元之气如水遇土般和神识融合,瑞祥只感觉这股真元之气一入神识就像脱缰的野马,燎原的星火,撞击和灼烧着自己的神识,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侵蚀着他的神识,就在神识即将被这入侵的真元之气焚灭时。
又传来一股声音:“集中神识,设法驾驭起先融入神识的真元之气。”
瑞祥忍住痛楚,在膻中找到了这股真元内气的源头,随之把所有的神识聚集于此,与这融入神识的真元之气做着博弈,融入神识的真元之气怎肯就此屈服,巨大的撞击力和火热的炙烤感遂即而来,这种仗势瑞祥不曾经历,只见他口吐鲜血,护住心脉,随后又进入神驭状态。
站在一旁的人,看到这番景象,不知为何,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消失在这巨树之前。
瑞祥突然高喊一声,只见那神识从融合的真元之气的顶端,一直包裹到气海丹田,好像是给野马套缰,给草原注水,只见那融合的真元内气几经挣扎,不得脱身后,臣服于神识,瑞祥脸颊上早已挂满汗珠,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开始对这股融合神识的真元之气进行调练,在体内来回行走,或快或慢,或静或动,几经运行,那真元之气顺从的融入神识,紧接着他又进一步调练,聚中有散,散无止处,瑞祥掌握熟练后开始把这股与神识融合的真元之气汇聚气海丹田。
刹那间,巨树空间发生了巨变,这巨变就像是山中突然起雾,环绕在山涧之间,只见这些雾气纷纷涌入瑞祥的身躯,身旁叫做追忆的玄铁也为之颤动,只见这些雾气从天门涌入他的身体,在膻中形成晶体,无一丝浊气,瑞祥心想,好纯正的天地精气,真是堪比会元洞之精气。
这些结晶的雾气随着神识引下,过会阴倒入气海丹田,在气海丹田处集聚,随着神识进一步的调练,包裹住金银二丹在气海丹田处形成一个丹体。
正在成形间,那气海丹田的裂纹出现了短暂的莹白光芒,遂即泯灭,而那追忆剧烈颤动,随后产生了裂纹,瑞祥收势道:“丹成。”
只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闻声望去,仔细看来,原来是自称绿萝的女子,这女子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足以吞噬活人:“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你的筑丹心法是从那学的,一会安厝,刚才又大叫胡媚娘,我来之前你有和那个女子说话,你真是不可理喻。”
话完,这绿萝扭头就向三清峰内院跑去,瑞祥欲要解释,不曾想那追忆从裂缝中发出耀眼的光辉,这光辉不可以用颜色描述,因为根本无法形容,太过诡异,这光刺激着瑞祥的双目,只感觉双目刺痛,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觉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