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遥远的第三宇宙——四面体
多普射线能量不均,有的只够穿透一张纸,而有的已经穿过了整个宇宙。
原创世界时,各宇宙都是一样的布局:“下陷力”控制运动,“边界力”控制范围,时间、空间、质量等标记着事物的特征,无一例外。
倾斜的圆盘搭在山崖沿,它的下端触在崖底,造成了大片土石的隆起。土石上站着数位搬运工,一艘梭形盘拖着一根电光闪烁的链条在工人的引导下缓缓向圆盘前进。
梭盘转身将锁链摆向石丘,工人们托起锁链,输进倾斜的圆盘底座。那些一环接一环的圆形金属,被同是金属的球体粘连着。一直连成如管般的金属链条,接通两艘飞船,如同接通了正负两极,山崖及工人们的身体上都闪出电花。圆盘慢慢抬起脚,它的上端也轻轻从崖边脱离。整艘船恢复平衡后就朝着正确的方向驶去了,一座平旷壮美而又整洁的停机场正等待着它。
稳落机场的圆盘打开舱门,一高挑男士扶着脑袋从自动坡上滑下,才一着地,便被医护人员严封带走。介时,已有大批抢救、维修工冲进了舱内,圆盘的另一扇舱门也伸下斜梯,各种货箱被运送下来,又一股人行流注入了舱内。最后一名工人还未踏上斜梯,一个声音在天空中响起了:“快离开圆舱!危险!”
工人回身向空中望去,发出声音的正是那位刚刚被送入医院的高挑男士。工人还未反应,空中的男士身影模糊起来,只听见一声“抓住你们了”后,高挑男士便消失不见了。同时,斜梯上的工人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在他消失的一瞬,圆盘轰然炸裂,烈焰怒冲云霄,光透四野,隆声带着大地的抖动向四周辐射开来。与爆炸远隔数十块停机坪的跑道上,高挑男士再次出现,稍后,圆盘内的所有人员及斜梯上的工人也纷纷出现在了跑道上。一阵震动,爆炸风跟着吹了过去。高挑男士深呼一口气,身影闪现在高温不降的爆炸中心,炙白的飞船残骸崩落到处。确无伤亡后,火焰中的身影消失了,跑道上的高挑男士扫视被救下的人员后,便也消失了,他消失的同时,医院内躺在病床上的高挑男士睁开了眼睛。
护士递上清液与关心:“您醒啦。”
“我没事了。”男士回答着翻身下榻,饮一口清液,道一声谢,推门出了病房。
这间病房只是医院的一小部分,这所医院只是星球的一小部分,这颗星球只是星系的一小部分,而这际星系又只是宇宙的一小部分。这里是“第三宇宙”,而“第三”这个名字看来已经过时了。
“第三宇宙”如今被称为“四面体”,它有这样的名字是来源于其控守者“罗克”所拥有的能力——“四面聚合力”。
“罗克”即是那位高挑的男士,他的前行路线表明他的志向,而他一路上的行为表明了他的品质。“四面聚合力”是罗克偶然得到的,又似乎是必然的。
罗克消失在医院内,转眼间出现在了广袤无垠的宇宙中,黑暗填充了他的周身,远隔万里的恒星群闪耀、盘旋、堆叠。罗克的眼前充满了安静的光点,他抓紧每一时刻来享受:宇宙中的力载着他飞驰,而不用担心会撞上什么东西。每一刻的感受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样除了能够得到宇宙中的美丽外,还能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物。比如这一次:一个光点不受任何外力似的向他飘来。
罗克飞上前去,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发光的点,而是一位衣着整洁满脸胡须的老者。老者以没有了意识。罗克带着他消失在黑暗中,老人出现在一座病床上,罗克刚刚离开的那张病床上。护士还没有离开,突然出现的老人使她大吃一惊,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人则安抚住了护士惊恐的心灵——罗克轻声地说到:“别担心,请照顾这位长者,他需要帮助。”
“哦,好的,”护士平静过来,按下病床边的键盘其中一个按键,“哦,对了,我还没有向您道谢呢,我的丈夫就在那艘飞船上工作,您从陨石中救出的那一艘飞船。”护士用她那红色的皮肤制作出一个微笑献给她的恩人。
“这没什么。”罗克回礼。
“他只是有些疲惫,只要好好休息就会醒过来。”护士将病床移到洒满光亮的窗前,为病人抬高脑袋,调整了病床温度。做到这些,事实上只需她按下键盘上的按钮。
“这部机器可以作出判断吗?我是说,他可是外星人。”罗克盯着病床机器的操作。
“对于我们来说,您也是一个外星人,不是吗?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宇宙中。”
“嗯,是的。”罗克点点头,护士端着托盘走出了病房。
“他们很善良对吗。”病人发出了声音。罗克转身看去,老人已经坐了起来。
“是的,您昏倒了,所以我把你送到了这里。”罗克找椅子坐下。
“你也是善良的,哈哈,我是晶格勒,一个宇宙拾荒者。”老者谦言。
“罗克。”
“谢谢你救了我。这句话你应该听过上万次了吧,但还是请你接受着一次。”
“是的,这没什么。”
“除了谢意,我想,还请你收下这个,”晶格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四枚黑球:“这是我游浪时捡到的,当时我正想去四位元素之神新开辟的‘第五条约’宇宙探险,不知道这四个球是什么东西,但它们挣脱了‘边界力’,从‘第五条约’冲了出来。开始时以为它们就是这样大小,当我离他们越来越近,才发现它们是四颗星球。拥有漂亮条纹的四颗星球从我面前旋转着飞过,那景色太美了!可惜,它们去的不是地方,如果这样一直飞下去,最终只会撞在超出它们的体积尽万倍的恒星上面。”晶格勒摇了摇头摸着口袋:“年轻时什么都敢尝试,我拿出格玛简·越送我的‘伸缩袋’追上它们,优秀的机械师格玛简总是能创造出令人吃惊的东西,四颗行星全被缩小成了这样大小了!”晶格勒将黑球递进罗克手中:“漂亮的圆球,它们的条纹还是那样精美。”晶格勒示意罗克触摸黑球。
罗克细细盯着黑球,拇指轻轻在球表面划动,四球纹络竟条条生光,铺展球身,与罗克手掌一同发出光亮条纹,接下,罗克的胳肘、臂膀、胸膛……全身都出现光纹,再看手中时,早已不见了小球们的踪影。
“哦,看来你注定要接受它们。”晶格勒感叹。
“这些球,”罗克盯着手掌:“进去了?”
“好了,我休息好了,趁还能走得动,再去多到几个地方,我该出发了!”晶格勒已站了起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罗克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谢谢!”
晶格勒走了,罗克仍旧每日帮助别人,可四球的能力迫使他停下了——第三宇宙所有物体都变成了四面体,罗克深知其缘由,但无法取出四球,庆幸的是,罗克掌握了分解四面体的技术,四球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不过第三宇宙依旧受“四面聚合力”的操控,只要进入其中的物体均会变为四面体形状。
而“多普射线”受到聚合力未成为四面体,只是将原来直来直往的轨道改为了椭圆,罗克对此产生了兴趣,搬出只椅子,在轨道旁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