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马布的目的
第一宇宙红星迎来了两位客人:萨齐拉·卢特与克里斯托·策。与其称之为客人,不如称之为伤员,二人被红星东守卫乌原·指带入修复室,只有萨齐拉进入了室中,虽同是重伤的克里斯托却执意不进修复舱,乌原·指不便与伤者多争,邀其至客厅二休息。
客厅二中光线最弱,布置也是少有亮白之处。土灰色的墙面放出暖光,墙上雕装精致的挂灯却如摆设般没有打亮。灯下方的地面则是比墙面更加暗的灰色,平滑的地板只中央有一片整间客厅唯一的白色板块,然而它并没有显得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作为房间的中心,围绕这个方块的不只是单调的墙面,还有一圈座椅规则地排着队伍。
乌原·指进入房间,将对向中心的一把座椅反方向旋转,乌原将座椅按下,椅腿收起,座椅向墙面移动。原来单调而平滑的墙面如今出现了凹凸不平处,一个手掌大小的圆盘出现在墙面上。乌原·指上前将手掌贴在圆盘上,墙面裂开缝隙,一扇门出现,未等乌原动作,门自动打开,一间拥有与客厅相同颜色的墙面与地面的内室出现在门后。内室明光,乌原邀克里斯托进入,落座,那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座椅现在已伸长增大变为一座沙发形状,沙发继续前进,浴室中的其余四台沙发凑为一套。乌原·指选旁边一座坐下,扭头便是克里斯托。
“你要不要进卧室休息休息?伤情不可轻视。”乌原·指见满是纱带的克里斯托,自己都觉得痛苦。
“不必了,只是些外伤,并不严重,”克里斯托又将胳膊上的纱带扎了扎,向东守卫寻问,“有吃的吗?”
“哦,有,稍等。”乌原急忙走出客室,伤员的要求厨师是应付得及的。
乌原·指取了餐食回来,克里斯托拖动疲惫的双手抓起食物,狼吞虎咽一番。乌原在一旁盯着,递上去一杯水,克里斯托一饮而尽,乌原·指忙又满上一只。待其餐足,将盘盏推在圆矮小桌上,乌原递过纸巾轻问:
“你们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一同受伤的吗?”
“嗯,我们遇到马布了。”克里斯托一言惊震乌原。
“你们两个,只有你们两个人与马布战斗吗?”
“不,还有右门。”
“右门?难道在右宙?那里有什么是马布想得到的吗?空无一物的……”
“不清楚。”
“那右门呢?他没事吗?”乌原·指这一问令克里斯托愣住了,接着便是满脸的悲伤,一言不发。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当时的情况克里斯托一幕都没有忘记:
特殊的建筑结构保护建筑内的右门等人不受颤动的下陷力伤害,而建筑外的马布却要单独抵抗整个右宙的下陷力。
椭圆的光球在马布的能力展开范围边缘与下陷力一同裂开,光球内的马布突然间通身放出蓝色的光芒。蓝光渐广,有了形状,生长四肢,面孔也变得清晰。光人变大,保持人形,与太阳系战争时栀祺念的状况相仿。建筑窗内众人吃惊地盯着在椭圆光球内逐渐壮大的蓝色光芒马布巨人,一一没了行动能力——呆呆地站在窗口。
蓝色半透明的巨人胸中的马布变会影子状态,从双手开始放出白色光斑,斑点大小不一,铺满整个黑影。光斑游走,马布双手完全变为了白色发光体。蓝色巨人的双手也变得更加明亮、不再透明。马布双臂后扬,臂肘在身后,双手在身前,小臂端平,猛然前推。蓝色巨人随着马布的动作,奋力向光球边缘打去。一道闪电般的白光脉络从双掌击出,蔓延三成右宙空间,白色光脉与椭圆光球只有一面之缘,光脉铺展,光球旋转消失。
光脉分枝生长,端顶尖锐,前行疾速,似乎一路无阻,但终尖端前现极薄透明白色光圈。光圈变宽,成盘状抵在尖端之顶,光脉不再前行,整片脉络呈球体模样,静止在右宙中。蓝色巨人放下双臂。球体轰然炸裂,暴风飞腾,马布交叉双臂阻挡,湮没在一片光烟中。窗内无风,三人也忙低头躲避,瞬间整个屋子都被刺眼的光芒弥漫得不见事物了。
光烟消散,室内三人向窗外望去,马布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右宙又恢复了常态,黑暗无尽。
右门退回座位倾坐,长舒一口气,萨齐拉也从窗口移开,卧入沙发里,与右门相视而叹。
“这是正常现象吗,右门?”卢特摆出手掌指向窗外。
“时常会发生,这种下陷力的震动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不过这次,与往日不尽相同,”右门站起身来,“需要饮料吗?”
“温水,谢谢。”卢特点点头,右门没有向他的邻居克里斯托征求意见,向侧室而去。
“克里斯托,你在观察什么?”卢特转头发现克里斯托仍站在窗前。
“活下来了。”一个肯定的声音出现在了屋中,萨齐拉与克里斯托二人对此声音熟悉而又陌生,这个危险的人物总是不动声色地行动。
说话者是马布,他的出现令屋内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马布走到沙发前,坐下,与萨齐拉正面相对。克里斯托站在窗前,不敢轻举妄动。马布坐稳仰头用他那双笑里藏刀的眼睛看着克里斯托:“谢谢你这样关心他,”说完又将头低回,将眼神放在萨齐拉身上:“你是不是也在担心,为这个问题?现在不必思考了,答案已经自己找来了,我相信,”马布说着举起了右手,用小臂挡在头部位置,手臂右面沙发忽然爆炸,碎屑在马布身旁飞起,只剩一半的沙发却没有倾倒,马布的话未停,“还有一个不喜欢打正常招呼的朋友,也在担心这个问题,看来他也不必费力思考了。”马布将手掌放下,而远远站在其身后的右门抬起指向马布的手掌却久久未能落下。
克里斯托只一俯身便没了踪影,紧接着的是克里斯托前的萨齐拉·卢特也消失不见了。就在马布嘴角上扬的一瞬间,“速移者”克里斯托已将卢特带起,然而就在他冲向右门的路途中,屋内的压力突然间骤变,速移者与卢特又出现在半空中。屋中的物件一一崩塌,向内压陷,缩成一团,原室三人即立支手防御。马布站起,变为影子状态,压作一团的室中物体开始个个破裂,嘭嘭地爆出响声,声如雷鼓,沉闷而短促。顷刻间,声响又变得响亮,室中压力又恢复正常,然而右门等三人却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失去了知觉。
变回影子的马布见三人已昏倒,体积开始增大,没了手脚,如气体般腐蚀着房间的一切。进入马布体内的,均不再有反应,轰轰的爆炸依然持续着。一片飞行的水滴撞向克里斯托,激醒了速移者,睁眼隐约看到黑色气体已将右门吞噬大半,并正向他与萨齐拉扑展。
克里斯托奋力支撑起身体,召出黑洞,施展能力,瞬间将卢特带出了右宙,黑洞即一闪而过,黑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黑洞打开,克里斯托二人出现在红星上空,与乌原·指相遇。
客厅二中,乌原·指见克里斯托沉默不语,便知发生了什么,也不再追问。
而此刻在第三宇宙中,马布正悬在四城星半空中,与其对峙的是同在空中的罗克,二人下方是一座遭遇着攻击的蛋壳状晶体屏障下的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