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影之马布事件
第二十二章不可见的幕后者
氢神早已等待在工程前。
红之与栀祺念一路尾随，二人黏在飞船尾翼上，宽阔的尾翼令二人伸缩自如，前行的速度令人愉悦，向后吹起的风透过影子的身体，带走疲惫。正是享受难得的空中旅行之时，栀祺念身体开始出现异常，突然难以维持形态。红之也感受到来他的朋友不适的原因——难耐的高温正随着狂风向他们冲来。红之扶起栀祺念，脱离尾翼，更高的地方飞去，那里要清凉得多。一直向天空飞，不知上升了多少米，云还是那样遥不可及。红之低头向下看去，刚刚受益于自己隐形的飞船现在已如蚂蚁般大小了。飞船稳稳落在了一座方台上，方台如棋盘，宽阔平整而又扁平。从飞船上走下一个人影，高空中的红之变换自己的眼睛，看出那人影正是马布。马步走去的方向上，有一人正操纵着人类开采来的氢原子凝结体层层铺在方台上，氢元素凝结体与台面相触即融合为一体。那个操纵氢元素的人，更是令红之印象深刻——这个星球的主宰：氢神。飞船卸下开采的矿物，即向方台边沿飞去，降落在边沿的大地上，从高空的红之开来，飞船已经隐没在了方台的阴影里，而宽广的台面，依然是宽广的。
“这样的工程难道是氢神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吗？不知从哪里来的耐心，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吗？”红之浮在空中，朋友也受他的控制，浮在空中。
“红之，刚刚的……眩晕……是什么情况？你没事吧。”栀祺念还是有些晕头。就算在这种高空，从方太上散发的热量还是被二人感受得到。
“看来，在这方面，我们输给地球人了，或者说……地球生物。”红之看着方台旁毫发无损的草木与若无其事的工人，开起玩笑。
“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的热量？”栀祺念无法从这样的高空看到氢神，以及氢神的动作。
“基荣，你试试将热量吸收，看能否转化为适用的能量？我们需要进一步观察。”红之盯着氢神动作，一转眼却发现忽略了方台上的另一个人：萨奇拉·卢特。
“好的，”栀祺念变回影子状态，转眼又变回了人形，“可以，这只是普通的辐射，与阳光相仿，容易吸收。”
“好的，现在隐身，我们需要靠近些。”红之一指向下，示意降落。
“嗯。”
二人悄悄落在方台旁的树林中，透过树枝，还是无法清楚地看到台上的动作。二人继续移近。巨大的热量令方台保持安静，也令氢神等人放松警惕，隐没身形的红之二人安好。
“氢神要造宫殿吗？至今没有听说过氢神有固定的住所。”红之猜测，信息随着辐射一同进入了栀祺念“脑海”里。
“很有可能，氢神该不会因为一直没有自己的宫殿而愤怒了吧。”栀祺念说的并不无道理。
“不过，氢神会为这种事而破坏全宇宙吗？不大可能。氢神作风一直很优良，不像是小气的神。”红之回忆着氢神为宇宙作出的贡献，以及从前“知足常乐”的样子，觉得原因不会这么简单。
“氢神的动作很机械呀，竟然被工作摧残得面无表情了。”栀祺念注视着举手发出神力的氢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确，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都这么久了，平台也不过这么大。按照氢神的能力，不可能每日都忙得没了表情……不会是……”红之作出一个厌弃的表情，转而一顿，眼睛摇摆不定。
“也被控制了。”栀祺念死死地盯着氢神，说出了红之心里的话。
“怎么可能呢？”红之不明白，想不出氢神会被控制的条件，“神的能力只在‘林池’之下，能控制了神，‘林池’……”红之感到恐惧了。
“‘林池’有能力控制神，但，从创神之后，至今‘林池’上的方程未有自动运动的情况，若是‘林池’在控制，其他神也会有感知的。据我所知，除了‘林池’外，还有一样东西能够控制神——元素幼神。”栀祺念回忆起红神曾近提到过的“神秘的盒子”。
“神幼锁盒？”红之也找到了那份记忆，“但每个神的神幼锁盒都可能放着不同种的东西，镭神的锁盒里放的就不是镭幼神，而是卷轴。”
“镭神的锁盒？难道你已经打开了？”栀祺念惊讶。“神幼锁盒不是只有神的助手有‘钥匙’吗？”
“他的盒子是纯铁做的，而且任何人都能打开。诶？现在先不说盒子，会多普塔后我在告诉你事情是怎样的。”红之想起任务。
“哦，好的。不过氢神的神幼锁盒里装的是不是氢幼神，我们还无从得知。照常来说，各神的神幼锁盒里都应是幼神，但就镭神的这一点来说，似乎特殊了些。也可能是他们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栀祺念又开始盯着氢神。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就要从源头下手了。无论如何，掌控取出幼神的钥匙肯定在神之助手身上，他是神的继任者，不可能随便将钥匙转交他人，更不可能交给神。这样一来，徐智就最有可能控制氢神了，而且神之会议时，徐智并没有随氢神进入会议室，后又下落不明，十分可疑。”红之想起自己放出影子欲将徐智困住是，对方的举动可以称是诡异。
“徐智死了。”栀祺念冷冷的说。
“死了！”红之愕然。
“氢神带回的徐智，两只眼睛一动不动，伤口占满了整个胸部，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后来，氢神将他分解了，洒在森林里，就在多普塔前面的那片林地。当时芬迪利奥已被控制，那一切似乎只有我看到了，的确是徐智。”栀祺念有些难过。
“为什么会突然死掉？明明神之会议时还十分强悍的……不过当时，我们战斗时，他的动作有些异常。遇到我放出的影子时，他却没有发起攻击，反而从脑后放出一股黑烟，他身体散发出的能量立刻就消失了。那时我的本体还没有碰到他。”红之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越想越觉得奇怪。
“难道他也是被控制的一个？”栀祺念拥有与芬迪利奥相似的预见能力，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徐智是受控制的，那么这一切就都清除了：徐智掌管着氢幼神，氢幼神可以控制氢神，甚至可以杀死他，只要在徐智身上做手脚，就可以在氢神身上得到同样的效果。氢神有义务保护神之助手，那么，这种事，会是谁做的呢？”红之思考得愁苦。
“世界是包罗万象的，我们的一丁点思想，与我们所经历的那一丁点事情都可以称之为片面。五位元素之神拥有创造与毁灭世界的能力，却没有控制世界的能力，一切发生过的都与未发生的挂上了钩，我们能够看到的，也只有眼前的。或许，无论我们怎样努力，结局也是不会改变的。”栀祺念抬起头，望着森林深处发出的光芒。远方的天空，黑云雷闪，暴雨横冲直撞，但眼前的森林纹风不动。这样诡异的世界，不知下一刻，到底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