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双不由得发出嘿嘿一笑,顺手拿了桌上的餐巾纸擦嘴,眼睛不由自主看向许天下,她心想:这人有那么风度翩翩,英俊不凡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看服务员紧张的,跟许天下说几句话都面色绯红,局促不安,她的手紧紧攥着上衣的一角,用得着害羞成这样吗?
许天下还在皱着眉和服务员交谈,他在考虑应不应该喝酒,其实许天下特别想喝一点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孤独时常和酒联系在一起,酒解决不了问题,但是酒能醉人,这是最难得的,也许一醉过后一切豁然开朗。许天下选了人参酒。
“那好,上人参酒,谢谢。”许天下微笑着对服务员说。
顾无双突然说:“要不然要葡萄酒好吗?我也想喝。”
许天下笑着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喝酒了……”话还没有说完改口了:“那好就葡萄酒。”许天下心里葡萄酒就是饮料,不是酒。
顾无双鄙视许天下一眼:“我没有喝过酒!”许天下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门吓到。但是他没回应,只是照常笑了笑,她这么说,可以看出她是在乎自己的人品。
顾无双正懊恼,她真的从来没有喝过酒,爸妈的教育:年方少,勿饮酒,饮酒醉,最为丑。顾无双谨遵妈妈的教育,快二十岁了滴酒未沾。今天她突如其来想喝酒,只为了证明一件事情,她是个大人了,不是小小的少年了。
许天下颇有欣赏意味地看着顾无双,他不知道自己看顾无双的眼光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许天下虽然不能有恰当的词语形容他眼中的顾无双,但是他在看她的时候,心是安定的,舒服的。
他真的也希望自己没有老,正值这样的青春年少,然后在旅途上遇到了顾无双……许天下发现自己越想越偏了,立刻停止了联想,他真为自己害羞。其实二三十岁是一个男人最辉煌的年纪,许天下也自知不必感慨,桑田碧海须臾改,更何况短短的青春时光呢!
服务员端上的红酒,结束了两个各怀心事的人的独立思考。
许天下强调,这瓶酒,顾无双只能和五分之一,多了不给她喝。顾无双不服气地嚷嚷道:“怕什么呀,小小的一瓶葡萄酒跟饮料似的,我就是喝十瓶也不会醉的。”
许天下偏偏一下子恢复了少年心似的,“好啊,你试试,半瓶行不行,半瓶你要是喝不醉,你说一个条件,我答应你。”
“好啊,这是你说的,如果我半瓶喝不醉,你把你兜里所有的钱都给我,包括现金,你敢吗?”顾无双挑衅到。
“这个……你还真是狮子大张口……”许天下笑了,青春真是疯狂的。
“如果我醉了,我也可以把我所有的钱给你,不过,我要留足回北京的车费。”顾无双笑笑,“再说了,天下哥哥你是穷当兵的,我是穷学生,我们能输给对方多少?”
许天下一拍桌子:“好啊,来吧,愿赌服输。”许天下想,自己输了就把所有钱给顾无双,她一直不开心,莫不是金钱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顾无双输了,他什么也不会要的。
服务员启开红酒后,羞涩地递给许天下,顾无双已经乖乖地捧着杯子等待,她自小虽然平静和善,但是内心深处是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尤其是遇到非要跟她叫板的人,她一定不会让。看着红酒顺着杯沿留下来,顾无双心里恶狠狠地想:不就是一杯红饮料嘛,许天下你就等着变成穷光蛋去……去找你的女朋友吧!
许天下十分小心地斟了小半杯酒给顾无双,虽然说是小半瓶,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况且从未喝过酒,像他这么善良的人,于情于理也要让一下顾无双。
许天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店里的杯子都是大号杯,两杯酒下去,一瓶红酒已然所剩无几。许天下还未把酒瓶放稳。
他只见顾无双向喝饮料一样,正大口地把手中的红酒往嘴里灌,这一幕足够惊心动魄。许天下想要制止,但是真怕呛到顾无双,他只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
顾无双从来没有喝过酒,不过她想红酒应该是特别好喝的呀,电影电视里,许许多多优雅的女人,优雅地端起高脚杯,慢慢地品味红酒,这是一件多么优雅的事情!
怎么换做了她顾无双,这红酒变得好难喝,还没有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有吸引力。她真想一口红酒喷出来,不过她牢牢记着自己是有赌约在身的人。顾无双才不想让许天下看笑话,更不想把身上的钱以这种方式输给许天下。
她硬生生咽下一大口一大口红酒,最后有点儿刹不住了,直至顾无双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