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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慨人生 坎坷不平

杨洋回家过年,把师姐让她‘死人’这场虚惊在家中叙说了出来,杨平笑道:“唉!这才真是“家‘何’万事兴”,没出门,还真是只见了簸箕大的天啊!”

随着社会的进步,外出打工人的增加,出门才知道,夫妻同姓的很多。象杨双全和杨媛媛同姓人通婚这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椅子塆的人这才觉得以前对杨双全他们的阻扰,根本就是井底之蛙的作为。有了新的认识,他们都谅解了对方。杨双全夫妻在椅子塆人面前不再受唾骂了

人不出门身不贵。这话说来还有些在理。杨金进城进货,在城里巧遇杨双全,他们一阵寒喧后,杨双全给了杨金一个建议,叫他们到城里发展。杨金听了杨双全理正言词的开导,他才茅塞顿开,也有了到大城市去发展的想法。回家对家人提起,杨平更是赞同。他们立即就筹集资金,带着一帮子老乡到城里开办服装加工厂。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好丁丁这话一点不错。但农村的剩余劳动力特别多,他们在家也是闲着,虽说出门自带生产工具麻烦、辛苦,可也多而不少有一点经济收入,为了改善改善家庭经济状况,农民们还人托人,找关系跟着出门找事干。

杨金、杨应来到居住商业为一体的CD,这里高楼大厦遮盖小草、野花,惊飞了鸟儿、蜜蜂。他们远离了自然。两叔侄来CD的计划是:杨应夫妻负责经营推销,杨金夫妻负责加工生产。他们把厂房、以及销售的摊位和办厂的证件等等办好后。杨平这八十多岁的人就在家乡挑了几十个工人,自带生产工具(缝纫机)来到都城。

此时他们已接到了几批订单,为了赢得别人的信任,工人到厂后,吃了他们早已煮好的米饭,就开始工作了。这真叫吃了婆婆的饭,得做给婆婆看。这些打工仔也没了劳盹踹息时间,就这样晕晕乎乎的就上岗生产了。一连四五天,大家都是上午休闲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加工,忙着赶货。可就在这忙货之际,杨金得到了一个马路消息,说是当地政府要清查暂住证,如果没有暂住证,逮住一个就看其态度罚四到八佰圆的罚金。此时的这几百圆钱,可还是个吓人的数字,记得当时一个教师的工资,每月才七八十圆左右,他的罚款,就相当于一个教师辛辛苦苦干一年的工资。有谁不惧怕?他们立即想出了对策:把没有暂住证的工人,急忙胡乱的分成了三组,每一组叫一个稍有文化能识路的人带领着,立即带出了厂房。

瞬间那一条街道上,好像是着火了似的。每个私营厂家的工人,都立即丢下手里的活挣着往屋外挤。到了街上,可更热闹了,你问我,我问你,都不知道往哪儿去,于是整个一条街的无证人员就扭成了一帮,就像一支闹事的跨干大军,在城里,这些无证人员都是没有立脚之地,晕头转向地在街道上乱窜。

一些胆大见过世面的人却哈哈大笑,如同散步聊天。可像杨奎、苹苹这些从未出门胆小怕事的人,却大气不敢出,大屁不敢放,只能尾随别人的屁股后面跟随而至。都如此这班的低声下势了,可那些熟路的人仍然嫌跟在后面的人太多了,目标太大,容易暴露,骂着他们不允许他们跟去。最后椅子塆几个老实厚道的杨奎、苹苹、等几个打工仔,他们不敢尾随别人屁股后面,只好又组织成一伙,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这城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们串来钻去的都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歇一歇,转游了大半夜。可又不约而同的,筋疲力尽的来到了同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刚开始建筑的工地,只有这里还感觉比较清静。刚准备坐下休息,不料又过来三四个保安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也真够大胆。居然聚众敢来抢窃来了!”还是觉得有些寡不敌众,便端出了枪向这些打工仔吼道:“还不快走!再不走我们就开枪了!”

“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是出来散步的,你们高抬贵手,让我们在这里望天尝月坐坐吧!”

“不行!快走!谁知你们是些什么人,会不会抢劫?我们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是建筑工地,里面的材料乱七八糟的没个规矩,你们这么多的人,又怎能保证我们的建材不会丢失。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我们走,你们别报警!”一大帮人垂头泄气的央求道。

“那就快走!再不走我们就开枪报警了!”

“别开枪!别报警!我们走!我们走!……”

城市虽大,可此时对这些外来的打工仔,却没有立脚的地方,这还真是老天也不长眼,它竟然下起雨来了。杨奎、萍萍、黄素珍等一群人只好跑开,寻求避雨的地方。他们站了几家人的屋檐下,都被当地人的东盘西问赶走,最后迫于无赖他们钻进了厕所,假装方便,在厕所里蹲了整整两个小时。雨停了,一个一个熏得头晕脑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厂房,可这一切全是瞎折腾了,根本这天就没有来查暂住证。

于是他们对这马路消息就有些不可信任,为了忙着赶货,又投入了生产中,就把躲暂住证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就在这天,恰恰当地的民政部门却大动了干戈,他们全部出动,对一片区域的每条街同时进行抽样盘查。此时,杨金可遭了大秧,因为刚开厂不久,人缘也是刚好来到。一个厂只有他一个人办了暂住证,其余的几十个人,都因刚到来,经济紧张,没办暂住证全部被逮住。

“谁是老板?这样多的人都没办暂住证,你是故意抵抗政策!罚款!每人给六百圆,掏钱吧!废话少说!”一个穿民警服装的人稳住面容严肃地说道。

论罚金,他可能要罚两万多圆,可办厂的一万七八千圆钱就还东拼西凑过。此时,吓得杨平脸青面黑,他‘啪’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胸前一合,鸡啄米似的不住地作揖磕头。

以往老爷似的杨平,此时却突然变得卑微矮小,低贱如泥了。在工人面前他像一个滑稽演员,让人看着挺搞笑,其中就有几个工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平、杨金当时只是白了一眼。工人不敢笑了。杨平把气火吞进了肚里,继续对那‘民警’央求道:“大人啦!您……您高抬贵手!看在我们这些可怜人的份上,网开一面对我们重轻发落吧!我……永远都记得你们的大恩大德!日后一定……一定报答!”

一个‘民警’说道:“你叫我们怎样重轻发落!这不是让我们犯错吗?宽恕你们,谁又来宽恕我们?”

“大人呐!我们刚开店不久,我的工人也确实刚来,今后我们还会时常记住你们的好处。”说着杨平从兜里掏出了一叠人民币,硬塞到了‘民警’的包里。

两个‘民警’见了杨平的表现,话语也缓和了许多,再也不像先前那样生硬:“既然你们刚开厂不久,也不是故意的,明天,你们就去把暂住证给补办了吧!如果明天再清查到没暂住证,那我们就只好给你们开罚单了。”

“是!是!我们明天一定去把暂住证办理了!感谢大人!感谢两位哥们!我们挣了钱,一定来孝敬两位哥们!大人慢走!慢走!”

杨平、杨金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两位民警,回头又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腰包,于是他的气火就对着几个刚才发出笑声的人打一处来了,骂道:“一个个真是些草包,这就是在家千日好,出门好钉钉。俗话说龙逢浅水都要招虾戏,虎落平原要受犬欺。还何况是你我?可你们这些草包,老子为你们求爹告奶的求情,你们不但不感恩,反倒还取笑起来,真是不知道屁香屁臭。快爬去赶货!”

这一骂,工人也不敢吭声,都默不作声的走向了自己的岗位埋头苦干起来。见工人都知趣的工作去了,杨平气也消了许多,只好走出车间,干他的去了。吓破了胆的杨金,在也不敢违抗政策,第二天他又借钱帮工人把暂住证办了。此后他的生意红红火火,腰包也鼓了起来,乐得杨平一家喜上眉梢。

乐极生悲,苦尽甘来。这话真不错,杨双全和杨媛媛在椅子塆落得个有家也不能呆,迫于无赖离开家。但是,他们却从糠箩筐里跳进了米箩筐。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因为他们两人都是较有文化的人。他们远离了山野的自然,来到了点缀得五彩缤纷的城里。望着一座座设计新颖,造型美观大方的高楼大厦,他有感觉了。他们就在一个建筑工地找到了活干,住工地,与工人一样下苦力挣钱,生活确实艰辛。

杨双全他们对那建筑过程、识别材料的好坏、以及预算建筑成本等等,很快就熟悉了。他也常常为老板建议如何做才省工、省时、省料,如何建成才能使建筑物牢固、美观大方,并且适应等。老板听了他的意见,发现他也很有能力,要求他绘图说明,渐渐的老板采用起杨双全设计的建筑图纸来。因为杨双全什么都是从基础做起的,他心里是很有数,而且与一些领导也有些关系,老板让他们都帮忙搞起工程预算等一些琐事。还让杨媛媛帮忙搞起管理。随着一幢幢高楼大厦的诞生,他们的腰包很快就鼓了起来。然后自己承包工程做老板。这么一来,苦日子也就结束了。兜里有了钱,并且过上了比城里人更富裕的生活。

杨金开厂挣了钱。杨双全此时邀他投资一起抄起了房产来。称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也真是水往低处流,钱往热处滚,往后的几年,他们可说是日进金斗,横财益出。兜里有了钱,他们也不断为农村经济发展主动出钱,让乡亲们出力,为家乡改建学校、修建公路。把龙安镇椅子塆又弄得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秋菊回城后,刘大民在家承包了大队拖拉机,在城乡辗转,辛勤劳作。日子虽说坚幸劳苦,不怎么富裕,可养的两个孩子却非常出内拔翠:儿子读的军校,女儿则是师大的大学生,都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这是他们夫妻两最满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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