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儿忽然发凌兮云的动作戛然而止。
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与了然。
“姑娘可以口渡之!”
白胡子老头儿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凌兮云黑了脸。
以口渡?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是我什么啊他!我给他以口渡!
白胡子老头儿见凌兮云的神情不对,立马觉得自己多嘴了。
“姑娘亦可以强行捏起他的鼻子以下的两颊!”
“嗯。”凌兮云闻言神情稍微的有些缓和,伸出另一只手去用非常大的力气去捏住幕潇邪的双颊。
幕潇邪的嘴一下子就张的大大的。
凌兮云忙将勺子里的汤药喂到幕潇邪的嘴里。
待将罐子里的汤药全部的喂给幕潇邪。
凌兮云轻轻的将钥匙放回药罐。
抬头望着白胡子老头儿道:“谢谢老人家,可以将他放下了。”
老者闻言轻轻的起身让幕潇邪轻轻的躺在床榻上。
“姑娘可还出去?”
“是的,老人家,麻烦您帮忙替我照看他。”凌兮云的起身面带微微笑的看着白胡子老头儿道。
“对了,老人家您过来看看他的手是怎么回事?”凌兮云忽然想起幕潇邪溃烂且散发着腐臭味的手,急忙的问道。
白胡子老头儿上前,看着凌兮云轻轻的将幕潇邪一只手的布套褪了下来。
一股腐烂的腥味便扑鼻而来,
白胡子老头儿急忙的蹲在幕潇邪的床前,一双昏昏的老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幕潇邪腐烂的手掌。
整个手上已然没有了一寸完好的皮肤,手掌表面的肉皮似被大火烧的焦烂不已,又像是被开水烫的已无完肤。
“这……这是什么症状?老夫行医一生,可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位公子的手已经溃烂不堪,且散发着熏人的腐肉气息,看着像是烧伤烫伤”白胡子老头惊讶的盯着幕潇邪的手掌,不可思议的脸上满是费解,摸了摸自己那苍白稀少的胡子,接着有开口道,“可仔细的一瞧却又不是!着实是怪异啊!”
凌兮云闻言急忙的问:“那若不是您所说的烧伤或者烫伤,那么,他有可能是中了南朝的什么毒吗?”
白胡子老头儿闻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老夫就不得知了,南朝的毒不计其数且千变万化,至于这位公子是否中毒,老夫也是说不清啊!毕竟,老夫只是一介郎中!”
“我听闻,南朝的毒术了得,可医术也是奇绝,想必南朝定有奇人深懂解读之术,还望老人家相告。”凌兮云无比认真的望着白胡子老头儿恳切的说道。
白胡子老头儿片刻沉寂后,便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似乎有着万千的无奈,而难以启齿。
“若说解读之术,莫过于我朝国师,但国师这人一向深藏不露,平日里接触的人少之又少,行踪一向诡异不定,而且听闻其性格极其的怪异,姑娘就算找到他,只怕是……”
凌兮云闻言秀眉轻挑,一般有些本事的人都是怪人,看来这位国师也不例外,不过,怪人有怪招!
怪人就是喜欢那些比他怪的还要变态上几分的人。
可能这种惹骨子里就有一些恃才自傲罢了,有些本事了,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筹,故而就不愿与常人接触了吧。
白胡子老头儿见凌兮云听了自己的一番说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愁容满面,一脸的哀思,反而是淡淡的轻笑着,面上一股风轻云淡,一副很是笃定态度。
这位姑娘,这次又让自己刮目相看了,小小的年纪就如此沉着,将来必成大器!
白胡子老头儿眼睛赞许的望着凌兮云,肯定的点了点头。
哗哗的雨声依旧穿过整个客房。
凌兮云沉默片刻,便朝着白胡子老头儿莞尔一笑道:“谢谢老人家,现在我想出去一些时间,还望老人家可以帮忙照看一下他。”
“外边的雨势甚是不小呢,姑娘当真要去?”白胡子老头再次的问道。
“麻烦老人家了。”凌兮云不再正面回答他,直接说了一句,对着白胡子老头儿微微一个浅笑,便迈步向外走去。
白胡子老头儿本还想想说让她披上自己的蓑衣的,没想到凌兮云走的如此的快。
不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凌兮云运用穿梭术来到这个位于荒山野外的荒凉破旧的破庙中。
这个有着不好的记忆以及让人处景生悲的地方。
猛烈的风雨依旧没有消停的趋势,反而越是有了加大的趋势。
凌兮云从怀中掏出已经准备好的火折子,用力的擦出火光,再从怀中掏出一个足够粗壮的蜡烛,用火折子的火苗将蜡烛点亮。
瞬时昏暗的烛光在破庙中闪烁着摇动着,似乎一个护的不周全就会被那猛烈的寒风给摧毁。
凌兮云一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小心的护着烛光摇晃不定的蜡烛,抬步缓缓的向破庙的中心走去。
破庙中漏雨连连,庙顶破陋的地方忽忽的灌进庙外强劲的风。
‘忽忽’作响的风声将整个气氛渲染的更加的诡异无比。
破庙中的杂物也开始蠢蠢欲动,似乎也要跟着这狂烈的风一起晃动起来。
凌兮云明显的感觉得到脚下的潮湿一片,不用低头看便知,这地上已然被雨水所覆盖。
凌兮云秉烛,借着昏暗的烛光,缓缓的走向记忆中的那个草垛。
心中却是忐忑无比,这天气虽说已是到了寒秋,然而这样的温度下,尸体还是极其容易腐烂的,再说这都快三天的时间了吧,若是聪聪的奶奶的尸体现在已经是腐烂不堪。那自己可怎么将她拖走?
凌兮云的心中迅速的盘算着。
忽然低头一看。
咦?怎么没有了那堆草,自己明明记得就是这个位置的。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
还是去庙中的别处走走吧。
‘忽忽’的怪响又一次的在破庙中响起。
破庙中的蜘蛛以及破旧的挂布开始不停的左右的摇晃起来。
暗黑的破庙被凌兮云手中微弱的烛光照耀着,就像一片茫茫的无迹的大海上突然行驶这一艘船那么的诡异。
凌兮云见状急忙的用手将闪烁的快要熄灭的蜡烛紧紧的护着。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个场景真是有些诡异非常呢。
借着昏暗的烛光渐渐的走向别处。
突然感觉脚下一片柔软。
凌兮云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果然是草垛。
然再次的定睛看看草垛的周围。
怎么还是没有发现聪聪的奶奶的尸体。
凌兮云奇怪不已,她的尸体怎么不在了?还是已经被幕潇邪转移了?
再挪步到周围再仔细的去找,结局依旧是没有。
凌兮云不禁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到处都没有,难道,聪聪奶奶的尸体已经被被幕潇邪转移了?
吹灭蜡烛,凌兮云再次的运用穿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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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姑娘?”白胡子老头儿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在房里的白影。
“老人家,辛苦你了,我在隔壁房间定了间房,您老先过去歇息吧。”凌兮云努力扯起一抹微笑。
聪聪奶奶的尸体不见一事,委实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姑娘……真的是你啊?”白胡子老头儿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姑娘来时自己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睡着。
自己明明记得方才房门是没有开,所以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影给着实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行了一辈子的医了,末了还遇上个鬼?
这会儿听到姑娘说话才敢肯定自己看见的不是鬼。
“是的,老人家,您过去吧,这里有我在就好了。”凌兮云缓缓的走向幕潇邪的床榻边。
白胡子老头儿见状也不再坚持,冲着凌兮云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往外走。
待白胡子老头儿走出客房,凌兮云才缓缓的坐在幕潇邪的床边,望着幕潇邪安睡的俊脸。
想必快要天亮了吧,还是期待幕潇邪早些醒来,问问他是不是有将聪聪奶奶的尸体转移。
凌兮云的目光再向下流转,看到幕潇邪那裹着布套的双手,秀眉又是一皱,还有他的手,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竟安腐烂成了这个样子,幕潇邪他就不知道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