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汐儿虚弱的趴在门框上,眼角乌黑,面目苍白。
兰洢墨潆吓了一跳:“汐儿,汐儿你这是怎么了,汐儿?”怎么回事,蓝汐儿不是被玉痕,关起来了么?
“我,我没有解药。姐姐,救,救我。”蓝汐儿突然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没,没有解药?
“汐儿!”兰洢墨潆将蓝汐儿半扶半拖的带到了无痕阁的屋子里。
蓝汐儿紧闭着双眼,呼吸声也是渐渐的弱了下来。兰洢墨潆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全身上下一寸一寸的变得冰凉。
这是,给她的警告么?
兰洢墨潆一个转身,朝着皇帝的寝殿就跑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她?她究竟要怎样,才能证明当年自己的苦衷。她没有义务承受现在的苦楚,更不应该,将汐儿也拉下水。
“啪。”兰洢墨潆刚到寝殿的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阻拦了下来,“大胆,谁允许你擅闯皇上寝殿的?”
兰洢墨潆双手握着侍卫手上的刀剑:“求你通报一声,我要见皇上。”
快点,快点,再不快点汐儿会死的。
“皇上吩咐,不得任何人惊驾。”侍卫们的态度很不好。
“不,不行,我要进去。”兰洢墨潆突然的想闯进去,“嘭”,还没发力就被打翻在地。
“噗。”兰洢墨潆刚巧被打在了胸口上,轻轻的吐出了一口血。
她擦都没有来得及擦,又站不起来,只得趴在地上:“侍卫大哥,求你让我进去吧,我真的不能等。”
兰洢墨潆的眼泪与无助在这里毫无作用。他们就像是铁石心肠,在皇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不该管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多管,学会了怎么样才能够使自己好好的活着。
“让她进来。”突然的从屋内传来了一个凉薄的声音。
是千泽玉痕。
兰洢墨潆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赶忙连滚带爬的进了殿中。
大殿之中的温度很暖,就像是暖洋洋的春季一样。
此刻的千泽玉痕正在翻阅书籍,一旁侍架的皇后蓝舞儿正在细细的剥着手里的橘子,将上面白色的缨络都仔仔细细的撕了下来,剥好的橘子都放置在一个干净的小碟子上面,偶尔的也会递到千泽玉痕的嘴边。
兰洢墨潆的眼中微微酸涩,却在同一时间,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婢知错。”是,她错了,她不该逃出屏风后面,她不该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千泽玉痕不过就是在惩罚她,惩罚她的私自逃跑,所以断了汐儿的解药。
千泽玉痕就像是没有看见兰洢墨潆一样,连眼皮都没有从书上抬起来一下。
“皇上,求您赐解药。”兰洢墨潆甚至于开始磕起了头,一下又一下,连声音都很响。
还是像空气一般。
此时无声胜有声。
“皇上,您还是应了吧。”蓝舞儿开口,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撒娇的意味。
终于,千泽玉痕抬头看了一眼蓝舞儿,随后,又像是施舍一般,将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的兰洢墨潆,额角嘴角都沾着殷红的血迹。
“嗯。今日既有皇后为你求情,就免了。”原来,是要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么?千泽玉痕从塌上起身,半蹲了下来,“不愿意留在孤的寝殿?”
兰洢墨潆下意识的点头,却又突然的摇头:“不,没有,我,不,奴婢愿意。”她知道千泽玉痕要的是什么,不过是要她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活着而已,禁锢了她身体上的自由,现在,禁锢了她心灵上的自由。
“那好。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这寝殿半步。”千泽玉痕似乎还算是满意兰洢墨潆的回答,面色没有方才的那般可怖。
兰洢墨潆低下头,避免了与千泽玉痕的视线交集:“是。”
所有的这些规矩礼仪,都是她以前最讨厌的,还有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分明,这些都是她最厌恶的。当然,这些事,也都是千泽玉痕所知道的,所以他才会选用了这样的方式。拿汐儿的命,来威胁她。
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嗯,帮皇后预备着,侍,寝。”千泽玉痕撂下这句话,起身去了御书房披折子去了。
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就偏偏的要她做。
蓝舞儿脸色微微泛红,却也还是预备着沐浴。
蓝云纹绣牡丹云锦的衣物从蓝舞儿的身上缓缓的落下,露出了一小节藕白色的手臂。
兰洢墨潆的视线,落在了蓝舞儿的手臂上,猛然的,瞳孔皱缩,那个印记……
……
无痕阁中,暗无天日。
“给她喂下,记着,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是,属下知道。”
若是就这么死了,可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一个利用的机会。
也是浪费了一颗,精心培养了这么久的一颗棋子。
蓝汐儿紧紧的闭着双眼,却是对外面的对话听得还算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