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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7天 清算家底

被自己昨晚的年代推论所刺激到的胖子,一早就顶着一双黑眼圈,愤怒的打着军体拳和捕俘拳。本来每天早上只是两套拳各自练习一遍就收工的,今早带着情绪,打了两遍了还没停手,虽说气喘吁吁,但你还别说,憋着一肚子愤懑郁闷的胖子,这一早上还真的打的虎虎生风,颇有点像模像样的气势。

又坚持着练习了一遍,终于体力不支的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自己的滚滚汗珠从下巴前赴后继的跌落到地上,将地面泥土砸出一个小坑(练拳、运动等不能在水泥地、石头地上,不然会容易震伤小脑等部位,造成暗伤)。

大口喘着气,胖子感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自己一个大活人都莫名其妙的离开二十一世纪在这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齐山生活了一个星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早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也经历了各种负面情绪,作为一个成年人,更是尝试着给自己做过心理疏导,只不过因为来到这里的时日尚短,潜意识里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罢了,所以早上有点情绪失控。

在让自己筋疲力尽之后,那些于现在“活下去”的这个最大目标无益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而然的都被一股脑的暂时抛于脑后。经历了一番剧烈体力运动之后,空虚乏力的身体以及猛烈搅动的胃部都在告诉他,别想那些形而上的事情了,也别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经。毕竟,生存,这个人类的第一需求,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须要被首先满足的。

喘匀了气,胖子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出发吧,先去找点吃的再说。昨天一整天,就在早上吃了一只傻刺猬,现在早就被消化的渣都找不着了。今天这一大早的又是自己发疯,这一通折腾,顿时就饿的更快了。

这么一想,于是胖子感到微微有点后悔,这么挥霍体力,是不是有点浪费啊?自己可不是在现代社会的二十一世纪,更不是在哪家健身房里,可以肆意挥洒汗水。野外求生,储存体能还是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情吧?况且这段时间一直是饥一餐饱一顿的,这让胖子觉得自己始终都处于可怕的半饥饿状态之中,一直都是在消耗。要是有条件的话,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吃掉一整头烤全羊。为什么想到了烤全羊?大约是昨天看见了那一群野山羊吧?胖子觉得自己的唾液腺又开始疯狂分泌液体了。

“好吧,好吧。我去找吃的,别造反了,我的小胃啊。真真是扛不住了啊。”被饥饿拉回到现实世界的胖子无奈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向山林里走去,开始觅食。好像经过这么多天,还真的有点适应这里了,一开始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情况也有所减轻,至少现在进林子找吃的也没有一开始觉得那么困难,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行进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什么发现。大约是今天的风比较大,树梢都在一阵阵的摇晃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走在林子里的胖子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大风都被林木遮蔽了。就是走的有点累,看不见食物也有点沮丧。

“咦?这是……竹鸡!而且听声音,这是母的!”稍远处的山头上传来一阵高亢嘹亮的有节奏的鸣叫,按胖子他们惯常的说法,这属于竹鸡叫声中的“大叫”,大约不是在宣示地盘就是在争夺配偶。胖子不由得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传来叫声的山头走去。

半晌之后,胖子已经接近山头上传来叫声的地点,于是也弓着腰放缓脚步,尽量减小声响以免吓走竹鸡。轻手轻脚的注意着脚下,慢慢前进着,弹弓早已拿在手中准备好,右手也扣住了几粒钢珠。

胖子全神贯注,关系到肚子的问题可不敢随随便便。除了树梢上的阵阵风声和枝叶摆动的声音,林子里还比较安静,能听见前面的竹鸡也在移动着,这从悉悉索索的声响和不时传来的轻微的踩踏枯枝败叶的声音就可以推断出来。胖子决定先停下,距离已经很近了,他能听见前面竹鸡的声音,那么竹鸡也一定能听见他的动静,不要和野生动物比听觉灵敏度,这方面一定是人类完败。

胖子看看周围,找了个适合隐蔽的地方,既能藏住身形,又不会影响到视线观察,开始了静静的等待。再走动,就怕把猎物都惊跑了。

半蹲跪在地上,直着上身观察前方,右膝盖着地,左腿支着,左胳膊肘搁在左膝盖上,左手中握着弹弓,皮兜早已装入一枚钢珠正捏在右手手指中。等待了片刻之后,胖子发现叫声已经停下,连竹鸡移动的声音也听不见了。“难道还是跑了?我动静太大了?”胖子不由一阵郁闷。钻了这半天的林子,结果只听见一点声音,竹鸡毛都没见着。

正准备放弃了要站起身来呢,胖子的眼角感觉有什么一闪。偏头看去,十几米之外的一片米竹根部,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什么在晃动。定睛一瞧,好家伙,原来是几个正在探头探脑的小头在动,这是一群竹鸡!

原来不是跑了,而是竹鸡们静悄悄的偷偷移动了一下位置,估计它们也听到什么不大对劲的声音,所以狡猾了一把。

胖子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竹鸡体形并不大,大约一扎(手掌手指尽量伸开,中指尖到拇指尖的距离)长短,估计也就30多公分的样子吧。色彩也比较艳丽,活泼好动。紧盯着竹鸡,胖子找着最边上一只,它处在米竹丛的边缘,身前遮挡的枝条不多,身后也没有竹枝枯木什么的。“就是它了。”胖子选定了目标。

用弹弓出猎也是有讲究有技巧的。虽然实战追求的是首发命中,但是这毕竟只是弹弓,不是木仓,不论你技术再好练习的再多,同样是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百发百中。所以一般而言胖子习惯将弹着点定为猎物的头部,这样杀伤效果更好,基本能保证命中之后即当场毙命。并且他会稍稍抬高一点弹道,这样如果首发命中,猎物当场倒下,不会带伤逃走后再伤重致死,让你一无所获的同时还浪费了资源。而如果一发不中的话,打高了,钢珠从猎物头上飞过,很可能猎物没发觉,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打低了,钢珠会击中猎物的咽喉、脖子、嗉囊这些部位,同样致命。所以这就要选择出手的角度和方位。

胖子选择最边上这只竹鸡就是出于这个考虑。身前遮挡少,那么对弹道影响就小。身后就是泥土,如果一发不中,钢珠越过竹鸡后不会击中什么枝条之类发出响声,惊吓走猎物。

胖子这次出手很准,首发命中,直接爆头。那只竹鸡应声而倒,翻过身子在地上不停的扑腾。羽毛飞扬。胖子暗骂一声,失策了。应该选择嗉囊脖颈这些部位,让竹鸡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倒下,这下爆头了,结果还是惊吓到它的同伴。怎么忘记这个基本常识了?!

其他的竹鸡这时却没有跑开,而是纷纷围上前来,好像是要看看它怎么了。结果看到同伴鲜血淋漓正在痛苦挣扎的样子,顿时一哄而散,飞快的伸着头钻入灌木丛里,片刻就不见了踪影。胖子看着它们要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弓就射,结果连续打空两发。只看见最后一只竹鸡的身影就要隐没在灌木丛里。胖子这时也泄气了,随手拉开弹弓,也没瞄准,冲着那个方向就是一发。不曾想就听见“啪”的一声入肉的声音。“嗯?难道中了?”胖子很惊讶,走上前去,果然在草丛中发现一只竹鸡趴在那里,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钢珠直接打断了它的颈椎,于是竹鸡瞬间失去意识,连动作都没有发生变化。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根本没指望能命中的,谁知道竟然这么巧,又让他收获了半斤肉。

两只竹鸡加起来一斤多重了。胖子拎着猎物,心里一阵满足。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手里有粮心不慌”吧,估计今天够吃的了,胖子也没有再去寻找其他猎物,而是迫不及待去水边拾掇竹鸡,赶紧弄熟了吃吧,实在是太饿。

拔了几下毛,除了外面一层羽毛,里面还有一层绒毛,结果弄的粘一手毛绒还拔不干净。太麻烦了,肚子也饿了,干脆直接扒皮吧。就是有点浪费了,那层皮下脂肪还是很香的。而且他对鸡皮的味道也很感兴趣。好容易收拾干净一只,另一只就不这么麻烦了,还是老规矩,“叫花****又省的做那么多准备工作了,只要开膛破肚就好。

回来路上,胖子还在岩石边看见几颗野葱,扒出来看看,都是独瓣蒜的形态。不管了,能吃就好,拔了几颗野葱,又随意找了一点车前草,一起放进竹鸡的肚子里。然后回到平台边,在泥地上生起一堆火堆,没拔毛的那只就做了叫花鸡,扒皮的那只就分成几大块,然后分别找几根树枝穿上,插在靠近火堆的地上开始烧烤。

等到两只竹鸡下肚,胖子总算安稳了下来。回到车里坐下,也能够心平气和的开始思考一下自己的处境了。

不说“既来之则安之”这类的话,胖子这趟穿越,算得上是遭遇了不可抗力吧?既然是不可抗力,那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吧?还能怎么着?他倒是想回去,问题是怎么回去啊?既然是成年人,那么就必须明白,怨天尤人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所以眼前最急迫的问题,就是先让自己生存下来。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已经清楚了,就是在齐山。年代是在现代之前至少两千年前。目前为止还没有碰到同类,所以还不知道具体的年份。动植物资源不算贫乏,而且还没有发现什么猛兽。

那么自己可能受到的威胁是什么?仔细想想,猛兽袭击大约可以排除,那么就是饥饿了。胖子这两天半饥半饱的,也是饿的有点怕了。但还不至于饿死自己,不过还是要多想想办法,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还有什么?疾病?这个没办法,胖子虽然因为是医学世家,有点医学常识,但是毕竟不是专业医生。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是强健自己的身体,并尽量保持个人清洁,减少生病的概率。这些天坚持早上练拳、刷牙,也是基于这个目的。还有呢?被人袭击?这个暂时不知道,不晓得自己是什么年代,而且困在这齐山岛上,也没有机会与外界接触。

考虑了一会,胖子觉得自己这么瞎想不是个事情。于是又到副驾驶,从杂物盒翻出笔和《驾驶手册》等,在空白页上开始一条条写下自己的现状、面临的困难以及自己的想法、计划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样也不至于让自己的思考变成毫无用处的空想。

理清楚思路,胖子这些天一直处于忐忑之中的心理终于可以平静一点。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看看自己手头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能帮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于是胖子开始在车子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搜寻查找。不是自己的车子,所以只能仔细搜查一番了。

车子的四个车门上都可以一眼扫过,除了一只可能是老高的手机,只找到一把捆扎好的折叠伞,还有峰子吃早点留下的一个塑料袋,以及一个空的塑料豆浆杯。在两个前座之间有个茶托,里面放了几十枚硬币,就是通常说的钢镚,大约是老高习惯把零钱都丢那了,目前看还是没什么用处,不去管它。茶托后部放手肘的位置,打开看看也有一个小空间,但里面只有老高的驾驶证和行驶证,以及过路过桥时候交费的发票,还有一只充电宝和一条带插头的线充。茶托的前面是档位,档位的前面有一只车载点烟器,一只烟灰缸,一只一次性塑料打火机,一大串不知道是谁的钥匙,还有一瓶剩下一半的口香糖。

驾驶座上丢着一只茶杯,也是老高的,是那种双层保温的玻璃杯样式,盖子大约是不锈钢的,有点沉。副驾驶上丢着一个小挎包,那是峰子的弹弓包,打开看看,弹弓不在,但是有几副已经绑扎好的皮筋组,应该是峰子的备用替换皮筋。小半挎包的钢珠,这是为了背在身上时候方便伸手进去掏钢珠而准备的,这个胖子也能用的上。而后座上则什么都没有。再看看两个前座的座椅套,靠后座椅背上各有一个储物袋。翻开看看,几张报纸,两本杂志,一本全国公路地图,也没其他东西了。

胖子接着坐到驾驶座上开始查看。车钥匙还插在车上,钥匙扣上有一只钢制的挖耳勺,还有一只指甲钳。仪表盘边上是指南针与坡度指示球,还有空调出风口。再上面,驾驶台与前挡之间,放着一只电子狗,电子狗边上是一盒抽纸。抽纸边上是一块蓝色的擦车布。抽纸盒的上方,是前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那是镜子与行车记录仪的二合一。

然后打开副驾驶前面的杂物盒,里面是《驾驶手册》、保险单、中性笔之类的东西,本来还有一只小的单筒望远镜,但胖子已经取出来带在身上了。还有名片盒、削铅笔的小刀、一只刀口和一只十字口的螺丝起子,再就是一些其他的杂物。还意外的发现一把装在皮套里的六孔陶笛,以及一本陶笛的学习教材。看不出老高还有这雅兴啊?再就是车顶两块遮阳板了,板的背面是一面小镜子,正面则被利用上空间安装了一只碟片卡套,装了不少碟片。

车里都看过了,胖子又绕到车后,打开车子后备箱查看。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绿色的塑料桶,就是接水的那种,桶里放着一只车用的打蜡用布拖把,俗称“蜡把”的,桶口盖着一块抹布,是一条旧毛巾做的。桶边上是一个橘红色长条形塑料盒子,打开看看,原来是一套反光警示三脚架。三脚架边上是一把小型折叠手铲,有点类似工兵铲,这个胖子倒是知道,是老高的工作需要,所以要时常带一把铲子好查看埋地的线路。铲子边上是一只塑料收纳盒,里面放着一套迷彩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估计也是老高的。收纳盒上放着一双长筒胶靴和一双黑色的军警靴,胖子试了试,大致合脚,还能穿,那大约就是老高的了,他俩的脚码尺寸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查看的还算仔细了,应该没什么遗漏。胖子看看这些自己整理出来的物品,还是知足吧。想想那些赤手空拳就穿越的人来说,他拥有的现代物品已经很丰富了,虽然有些是没用的,但能派上用场的也有不少不是?现在应该想想,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起这些物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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