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正而标准的中原口音,立刻让阿保机将手中的埙装进了他的怀中,拉着苏朵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拉,带到了自己的身后,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过来打劫他们的男子,做出一副想要保护苏朵的动作来。
说实话,阿保机对于中原话,说的并不是十分精通,但是方才这个男子要打劫他们的话他还是听懂了的。他唯一觉得好奇的,便是苏朵为何对中原话如此精通。
他不会傻到以为述律婆姑会教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中原话,余光瞥了身后的苏朵一眼,阿保机心想,这个女人到底还有些什么事是瞒着他,没有让他知道的?
“你是中原人?”
男子直接忽视阿保机,将目光放到了苏朵的身上,手中的刀仍旧握在手中,但是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凶神恶煞。那张脸上唯一显露出来的眼睛第一次泛出了精光,像是见到了同乡人的喜悦。
眼见男子又向前走了一步,阿保机立刻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刷”地一声,刀锋摩擦在刀鞘上,划出了一道银白色的亮光,十分亮眼。
男子受到了阿保机的挑衅,重新又将自己的大刀提了起来,大喝了一声,就向着阿保机冲了过去。
刀刃相接,阿保机的红袍扫过了地上的篝火,仿佛是要引火烧身一般,然而那火像是识得主人一般,并不将阿保机的红袍点燃。
阿保机的弯刀不断地向中原男子的胸膛上砍去,中原男子明显不是一个习武的料,被阿保机逼得节节后退,眼看最后一刀,阿保机就要朝那男子的脸上胸膛上砍去,中原男子却突然一个后退,将手腕调转了一个头,大刀的刀尖从自己的腹下垂直划过,随后又呈九十度,直击阿保机的下腹。
苏朵立刻捂住了嘴,大喊道:“别!”
中原男子似是听到了这声阻止,眉头一皱,手停顿了一下,然而仅是瞬间,他便又操起了自己的大刀,想要向阿保机攻击过去。
然而方才中原男子的迟疑,已经给了阿保机可趁之机,他早在方才短短的一瞬间,将自己脱离到了最为安全的位置。
中原男子还想再要攻击,可是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他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略带哀怨地看了苏朵一眼,然后慢慢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阿保机的凌迟。
清风吹过,男子一直在等待着结束他生命的一刀,然而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两只拳头垂在身体的两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他的手掌心里,说实话,他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能脱离中原,脱离那种生不如死的奴隶生活,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在这里?
睁开眼睛,即便武艺不精,但是他眼中还是一片肃杀!
想要与阿保机做最后的斗争,争回自己的命运!
“你叫什么名字?”
阿保机有些别扭地说着中原话,刀锋抵在中原男子的喉咙口。
由于发音有些不准,中原男子听了好一半天,才终于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刀尖抵在他的喉咙,有些凉凉的感觉。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感觉到自己的喉结正在被阿保机的刀割着,不敢再动,他轻声道:“韩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