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石镇,位于青石山山脚,是一座典型的石头建筑风格的城镇,镇中大部分建筑都取材于青石山,连高大的镇墙,也都由青石山的巨石堆砌而成。
镇西面蜿蜒的小路上,高天岩跟柳云依快步的赶了过来。在靠近尚石镇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人议论柳宗跟高家即将开始的争斗。大部分人都认为柳宗这次很可能要被撵出尚石镇,宗派不保;当然也有部分人悄悄的议论,高家此次的目的不简单,这让高天岩和栁云依脸色都极为难看,心里也很难平静。
“天岩哥哥,马上就到比武的日期了,这次回尚石镇,你怎么打算?”走到尚石镇西门时,栁云依突然停下脚步,她用很小的声音问高天岩。
“云依妹妹,今天我想先暗中回高家看看,明天再去柳宗跟你汇合。无论如何,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高天岩似乎早就拿定主意,先回高家看看。虽然那个地方带给自己的巨大屈辱,至今也没有洗刷,但那里毕竟是生他和养他的地方。
“好的,天岩哥哥,我在柳宗等你。”
“好,明天我一定到。”
与栁云依告别后,高天岩独自一人在尚石镇繁华的街道上穿行,或许他在寻找一些童年的记忆,或许他在找寻一些年少的足迹。整整五年都没有回来过尚石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曾经留下过他童年的足迹,这里的每一块青石,都承载着他年少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心里去无法平静。
夜深人静,弯月西沉,偌大的尚石镇都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宽阔的青石路上空无一人,与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一道黑影划过夜空,跳过一堵高大院墙,消无声息的落入到一片深宅大院中,此人正是夜探高府的高天岩。
走在曾经无数次走过的府路上,此刻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五年前屈辱的离开,五年间独自一人混迹于山林,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亲人的温暖,没有朋友的问候,只有伤痛,只有屈辱,只有仇恨。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屈辱与伤痛的地方,不值得在他心里产生任何的眷恋和惦念,但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廊一桥,一门一窗,一屋一院,甚至连深暗的夜空中的寒星、略带微凉的空气,都是那么的熟悉。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他或喜或忧、或开心或难过的童年回忆。
斜靠一棵年少时他经常攀爬的古树,抬头望着浩瀚的天空中数不清的星星,往事历历在目…
“爹爹,爹爹,你醒醒,呜-呜--。你睁开眼,我是岩儿,你不是说回来要给我带好玩的东西吗?你快起来。”床榻前,一个十来岁的满脸稚气的小男孩儿,两只手拽着床上昏迷的中年男子的衣襟,不停地哭喊着。
床榻上的中年男人,五官周正,棱角分明,双眼紧闭,一脸的苍白,一身灰色的修士服浸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这正是高天岩的父亲高斌。
突然,他手指微动,眼睛慢慢的睁开,然后竟然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不过看得出,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爹爹,你醒了啊,你不要离开我。呜-呜--”
“咳--咳,傻孩子,爹爹这不是在这里嘛。”高斌满脸慈祥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岩儿,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虽然你无法凝聚元气,但修炼的事情万万不能放松。爹爹和你娘的事情,你以后也不要过问。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要学会隐忍,万万不可逞强,知道吗?”
“爹爹,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呜-呜-”小高天岩听着爹爹的话,知道自己的爹爹快不行了,哭的愈发的伤心欲绝。
“岩儿,这里有块玉佩,你收好,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讲,尤其不要对大长老讲。”高斌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用很小的声音对高天岩嘱咐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快碧绿色的玉佩放到高天岩的怀里。
“岩-儿-,爹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好好的活着,要好好的活下去。记住爹爹的话,千万不要想着为爹爹报仇,千万记住…”高斌头一歪,永远的躺在了床榻上。
“爹-爹,爹-爹…”
想到五年前的这一幕,高天岩的眼中噙满了泪水,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以前自己家居住的屋子望去。当年妈妈和爸爸不明不白的相继离开自己,而且因为自己无法修炼,特意嘱咐自己不要想着报仇。那份对自己深深的爱,一直温暖和激励着自己,并让自己在山林中许下“洗废物之名,做至尊强者,报父母之仇,娶最美娇妻,受万人景仰”的豪愿。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活。而且,你们的血仇,我一定要报。”高天岩猛然站直了身躯,眼中充满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