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了,拿着我的这半枚玉佩,这是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我们一人一块,如今我的地位和从前没有办法比,王后的令牌不一定能让你们出去。只有寄托这个了,但愿还能有用”墨儿看着手中的半块玉佩,当年这是他费尽心力寻得的好玉,但愿它能够救青衣一命!
“娘娘??不,??这??”青衣很纠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娘娘不恨自己,竟然不恨自己,还要帮助自己
“娘娘,我不值得您救,我???”
“不要再说了,时间紧迫,你今晚就带着连衣赶紧离开,迟了我就丝毫没有办法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走吧,别犹豫了”
“我???”青衣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谢王后娘娘成全,青衣不能陪着您一起迎接最后的难关,是青衣不仁。谢娘娘,谢娘娘。这辈子,青衣只能供奉您的长生牌位,下辈子,青衣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深情厚意”
说完,青衣掩面含泪而去,她不能在呆在这里,看着孤单的娘娘,她就会心软而留下来陪着她一起死,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的心那么痛,仿佛被切开一半,这种感觉是连衣在毒发时都没有的!
墨儿环顾了一下没有丝毫改变的长乐宫,过了今晚,自己就再也看不见这里的一草一木了吧。
深夜,皓月当空,这样美丽的夜晚不该有着惊心动魄上映的,可是在官道的一辆普通马车上,马蹄滴答的作响,仿佛是单调却很悦耳的音符,可是车内的恐惧气愤却不是很相得益彰。青衣紧缩着身子,越来越接近宫门口了,可是自己浑身都在哆嗦,连衣的心也紧绷着,这辈子是自己干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了,他要从秦王宫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诈骗出去,可是眼前一直言说要保护自己的姐姐却在不停的哆嗦,连衣抱着这个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却待自己如亲妹妹般的女子,轻声说道
“别怕,王后会让你那这玉佩做通行的信物,当然是有把握的,不然她不会这样做的,如果她想杀了你,直接就可以让你去告密了,何必这么麻烦呢。你静静的坐着,玉佩给我,我去和守门的侍卫说”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办。”话毕,连衣拿过玉佩在手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车停了下来,守门的侍卫亮出了明晃晃的刀,拦下马车行走的脚步,沉厚的声音响起
“车上什么人”吱呀,马车门被打开,一个秀气的女子抬着头将手中的玉佩扔到了侍卫的手上,片刻后,侍卫缓和了语气,
“原来是长乐宫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
“本姑娘出去,当然是王后有急事吩咐我去办”
“姑娘最好还是说清楚”侍卫丝毫不为所动。
假扮青衣的连衣心里忍着气,势力的东西。
“本姑娘是奉命出去接空灵大师进宫的,你在宫里当差不是一两天了,知道空灵大师对大王的重要,这些年大王一直在寻找空灵大师宫里无人不知道的,还不放行,耽误了时间你们赔得起吗”
“这??接空灵大师也是大王派人去才对,怎么会派你们去呢,还是让奴才禀告了再说”侍卫有些松口,可是还是不退让,青衣本就恐惧,一听说要禀告,差点晕了过去。连衣压住心里的惊慌,娇声喝道
“好一个糊涂的蠢奴才,等你禀告了得到了回复得什么时候?空灵大师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万一人不见了你有几个脑袋可以让大王砍?你是第一天当差吗?王后的这枚玉佩难道你不认识吗?好好拿着这块玉佩,若是一会儿回来玉佩有了一丁点的闪失,你就等着灭族吧,车夫,走,不用理他”马蹄扬声,哒哒而去,侍卫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车内的二人终于虚脱的摊在一起,这个该死的难缠侍卫。劫后余生的的喜悦让二人高兴了一会儿,可是片刻后,青衣就高兴不起来,她出去了,可是王后呢?连衣知道这位心善的姑娘再惦记那位同样仁善的王后,出言安抚道
“生死由命不由人,王后这样做是成全你,你要感谢她的一番成全,并且好好的活着,把她没有活完的人生精彩的活下去,不应该不珍惜自己,去伤感,因为这都不是她救你的目的”
青衣滑下来一行清泪
“是啊,王后说,希望我们姐妹能够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可是我的快乐却要用她的命来换”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从你们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你就尊重她的决定就是了。不是我说话难听,今日的她,活着和死了有区别吗?”
青衣抬头,看着不再柔弱的妹妹,连衣的话说的字字锥心,王后的心里路程,只有自己最清楚,现在的王后的确是生不如死!
“连衣,你???”
“我什么我,我好好的在这呢,看你刚才的表现,我看以后还是我来当姐姐你当妹妹吧。”青衣想起刚才的窘迫,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险关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在闯,她这个姐姐真是不尽职。连衣看着不好意思的青衣舒心的笑了,迟钝的姐姐难得有怀疑,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太坚强聪明,想着以后有个姐姐的人生还是很美丽的,没有那个臭男人又如何?老天对待自己还是很公平的,给了自己一个姐姐
此刻千里之外的一个树杈上,临时搭建的窝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翻身继续睡觉,这个男人就是连衣嘴里的那个臭男人???
此刻长乐宫里,上妆过后的墨儿看起来终于有了精神,涂了颜色的丰唇不再苍白,一身白衣,配上那快要垂地的长发,仿若一个夜晚的花间精灵,可是那平静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欲要展翅而飞的蝴蝶,丝毫不留恋的走出长乐宫,这个给她带来了无数喜怒哀乐的地方。
王宫里戒备森严,一批又一拼的戎装侍卫在巡夜,墨儿经过御凤楼时想起了当年在这里,蒙恬大哥对自己的不舍之情,被他看了个正着,原以为当年他的怒气早就被自己化解,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成了杀死蒙大哥的一个火药,自己只把他当成了一个吃醋的普通男人,却忘了这个普通的男人确是天下间最不普通的人。就让一切结束吧。章台宫灯火透明,大臣一拨拨的出去进来,仿佛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也难怪,王后已经被下令幽禁,谁能想到她敢违背旨意私自出来呢?
雨流乔枯瘦的脸颊灰暗一片,乍一看见墨儿呆愣了片刻才缓过劲儿,
“哎呦,您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您不该出来呀”雨流乔有些害怕,兰花指依旧翘着,墨儿淡淡一笑
“雨公公,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娘娘????”雨流乔一声哽咽,无数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那眼神有着怜惜,可叹,一丝埋怨,还有着浓浓的心痛。
这世间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墨儿不理雨流乔的阻拦,静静的走进了自己仿若一辈子都没有进过的章台殿,那个背影正烦躁的在来回躲着步子,揪紧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烦躁和不安,墨儿静静的看着,想要把这幅面容深深的印在脑子里,下一秒,这张面容已经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之间,彼此男子隐忍着自己心中的悸动,故作面无表情,墨儿看着狼藉的章台宫,轻声说道
“政哥哥,一切该结束了”
墨儿有个冲动,好想去把他的眉头熨平,
“什么意思?”清冷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疑问,
“扶苏是被寒衣截走的,送到了蒙恬那里,他是要告诉你如果你敢斩杀蒙恬,他就会杀了扶苏,这样你们君臣之间会立刻反目,你想蒙恬还能还会继续为你守着大秦的命门吗?大秦命门被破,虎视眈眈的胡人一鼓作气势如虎,到时候秦国就内忧外患了,政哥哥,十五快到了,你还不下旨给李斯吗?”
“这个可能寡人想过,也派了人查看,收回斩杀蒙恬的密旨已经送到了李斯那里,只是时刻都在长乐宫的你怎么会这么确定”
男子的声音很清冷,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话,可是,再经历寒衣和她在长乐宫那几日的幽会之后,他实在是不得不多想,连墨儿都欺骗自己,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自己相信?
墨儿无声的在心中笑了,她就知道,他是这世间最聪明的人,可以把所有的阴谋都看的透彻,
“因为是我让寒衣那么做的”空气变得安静,男子仿若雕塑一般的站立不动,波光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谁也不知道,男子此刻的心被狠狠的揪住了,啪,一个巴掌将女子的嘴角打出了嫣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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