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们一只也没捕到,但是这一活动却使太子妃已成痴呆之事传遍了府中上下,郜倩瑶是戴着以落锦的模样制成的人皮面具承继太子妃的身份的,所以落锦只要本色出演即可。
有人的地方就有疯长的流言,很快柳诒徵也有耳闻,想遣吕罂以探慰为由前来应证,可是魏帝极疼爱吕罂,每天上午都要与爱女小聚,此番更是将之挽留到了日暮时分,只能推至明日,可一直密切关注着太子府动向的李灏等不了,大为哀恸,宁可中黎什璁的诱敌之计也要去探明实情,游水晨亦存好奇,怎奈没办法接近落锦,暗传消息与柳诒徵,交代她现居毓玥殿的一间偏房,还配有相关线路图,与李灏安插在魏太子府的内线所言一致。
月明星稀,落花成冢,李灏孑然一身摸来。
侍卫比之往常有所加强,加深了事实的可信性,仿佛是猜到他会为此而来才有所防范,奇怪的是,这里的温度特别低,才九月呼吸之间已有白雾显现。
李灏心在落锦,除了感觉有些冷以外,也没往更深处想,小心翼翼的潜往目的地,有惊无险,避过了一轮轮巡逻的侍卫,他翻上房顶,揭去三片琉璃瓦,俯身朝房内望去,黎什璁坐在床沿边,一只纤纤玉手从低垂的床帷后伸出来,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黎什璁低下头不知是说了什么,玉指便一根根的松开,放他离去了。
有床帷遮挡,李灏看不到玉手主人的芳容,不待他采取应证措施,床上的人自动现身,落实了自己的身份,她一身纯白如雪的婚纱,向着圆桌而去。
这简直是落锦的象征,李灏对初见的情形记忆犹新。
当时头顶乍然响起女子的惊呼,他下意识的仰头寻望,便见一团雪白急速坠下,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张臂接她入怀,她星眼圆睁的看着他,似有话要表达,却又突然陷入了晕厥,他被动的当了一回大侠,行善到底,将她送到客栈休养,往下牵扯出生死相许的爱恋。
房里的落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抱着杯子喝了好久,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物,还左望右望,不安分的想找些乐事为之。
李灏观察了一会儿,基本相信了流言属实,值侍卫换防之际,戒备松懈,他用暗器先后打熄房中的两支大红烛,消去了门窗上的投影,以使自己的身形稍后不会映在上面,落锦一个人玩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并未感知到光线的变化,他从房顶上跳下来,用匕首小心的挑开门栓,蹑手蹑脚的潜进去:“锦娘,我来了。”
落锦并不答话,似被热情的周公缠住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李灏僵立在侧,心痛得不能自抑,他不能想像总爱对他使坏的她已变痴傻,她爱他,胜于一切,他却好像她的灾星,使她饱受劫难,这一次的境遇更可怕,因为他没能护她周全,让她落入黎什璁之手,被折磨至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