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的眼里完全没有他,还在喃喃自语的对甄甄道歉。
李灏试着去摸她的脸,引起落锦的激烈反抗,她的目光还是空洞的盯着甄甄,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含糊不清的申明她不是有意致其惨死的,李灏不顾她的挣扎,抱她回家:“锦娘,你看清楚我是谁,你不是说我是火吗,不想飞近我了吗?”
那是她心里最美的梦想,她怎么会谈忘,落锦辨出他的声音他的轮廓,悲喜交加的环住他的脖子,对他哭喊:“相公,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幸好,你杀了她。”李灏赞赏在她脸上连续印下几个吻。
“可我不想杀她的……”
“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了你。”
李灏不敢想,如果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是落锦该怎样,他总以为自己会先她而去,却原来她的一生未必有他想得那般平顺,他清楚自己无法接受那种意外,幸好还得及修正这错误的认知,不必让他等到失去的那一刻,才后悔没有把握。
“锦娘,我们明天成亲吧。”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李灏一路抱着她回去,路长,不能一口气撑到家,中途放她休息的时候,落锦会紧紧挨着他,也不说自己走两步,估且不论她是脚伤了,没法自己走,即使她能走,她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醒来把什么都忘掉。
可带着这种避难心态直捱到了床上,她却辗转反侧,没法成眠。
李灏心疼的守着她:“给你说个故事催催眠,好不好?”
“能保证有效吗?”落锦没信心的问。
李灏翻到床上,抱着她躺下,本来是不想与她睡在一块的,他一确定马上娶她的想法就再不敢近她,怕控制不住的占有她。
“我是在太平盛世下长大的,国泰民安,海晏河澄,连鸡是怎么被宰杀端到餐桌上的都不知道,可有一天大魏来犯,父皇令我披袍挂帅,以太子的身份鼓舞三军将士,镇~压大魏叛军,最初我看到的是来报军情的伤将,接受军医救治的伤兵,之后是遍地将士的尸首,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动手伤过一个人,只运用兵书上的战术在营中制定方略,但是后来为母妃寻雪狐,被困深山,我却连杀了一百多人,因为他们挡了我的活路。”
“你当时怎么下得去手呢,不会害怕吗?”
“不是害怕,是不忍,可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找不到相似的成分,只有赤~裸裸的杀戮,我犹豫、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随行而来的将领为护我牺牲,直到最后一名将士倒下,他失望的看着我,却对我说,殿下,恕臣无能,没法继续保护你了,我才惊觉自己是最无能的,当即使出生平所学最精湛的剑法——柏缘十四剑,一剑削去第一颗人头,之后便都容易了,一连然了上百人,为首的将军吓破了胆,领着剩余的人弃战而逃,我才收剑,缓缓的跪在了那些死去将士们的面前,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版本却成了我负伤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