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去找吕钰,点了几样酒菜以作晚饭,命其待会送到自己房中,回来时候落锦已合上了房门,他推门入内,又见她站在窗前,面向一树烂漫的紫薇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家?他的心陡然生寒,快步走过去抱着她,她说过,她会回去的。
李灏领着落锦去到他的客房,打算在吕钰送酒菜过来前的空余时间段里教她书法,落锦执意推辞他的好意,还是被请上了刑台,手握毛笔,对着摊开的宣纸,面露难色,迟迟不愿下笔献丑。李灏原想如此,竟然还真如此,不禁好奇“如此”到什么程度:
“来,将《越人歌》写一遍给我瞧瞧。”
落锦想了想,觉得当下阶段该耍点小伎俩才能避免被中伤,没依他的话,凭自己的想法落笔,字呈纸上拙劣如三岁孩童的涂鸦,寓意却美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李灏默念着这八个字,笑意漫上嘴边。
站在她的背后,他握住她的手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我的书法造诣晋升到你的书法造诣的过程,便是与子偕老的过程。”
李灏亲吻她的头发,心下折服,她有此一说,他便再也不能嫌她书法差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多大了?”他想了解,于是光明正大的问出来。
落锦摩挲着毛笔,望着纹理绮丽的端砚,声音低如虫鸣:“我、我、我二十岁了,你不要嫌弃我,我知道你们古人都喜欢找小女孩谈恋爱的,可你喜欢我也不吃亏,我的初吻给了你哟。”
“二十岁?怎么看着还像个智力和身体都没发育的豆蔻少女。”
落锦搁下笔,默默把两手垂到身侧,紧握成拳,听他这意思是有多嫌弃她啊。
“刚满二十岁,你救下我的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辰。”
“七月初四么,正好也是我的生辰,二十岁生辰。”
落锦转过身来,面面相对,郑重跟他解释:“不对,是四月初七,我穿越的日子是四月初七,春天里……”注意到他身后的迎风而舞的紫薇花,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紫薇花开在七至十月,所以现在是秋天,我从自己生辰那一天穿越到千年前的你生辰这一天。”
“幸好你够迷糊,把时间算错了,不然我如何能成为你的英雄,你也不会知恩图报,以救我之名行以身相许之实……”
落锦不知道以何作答,索性不答,任他把她想像成一个神话,否则他容易抛弃她。
李灏揣摩着她的表情,似又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警告到:“《越人歌》是你请吕钰代笔的吧,事过我也不欲追究,但你必须改正坑蒙拐骗的恶习,我不想天天应付别人的状诉。”
“谁来投诉我了?”落锦喊冤,她本纯良,奈何情势所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