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装作貂皮大袄不慎掉落,受冻肚子痛,蹲在地上哭,我就去关心减减如何啊,结果是她骗我的,害得柳诒徵与慕嬅姬趁机逃了,更可恶的是,人都走了,她还要骗我,说肚子好痛好痛,我就坚决不上二次当了,一个人潇洒的回来了。”
“你倒是潇洒,落落第二次说她肚子痛是真的。”
黎什璁心急如焚,自从落锦有孕,他便查看了诸多有关孕期的书籍,李减非他骨肉,他想除去它,但也不会拿落锦的身体开玩笑,要让她好生养胎,到时生下孩子再作处理,等她产后身体复原,他们还能共育亲生骨肉,所以他害怕落锦若是此时流产攸关性命或是造成事后不孕,这两种结果都是他极其恐惧的,他不愁无人为他生养,但非他爱,他会失望。
黎什璁火速往小树林奔去,远远观之,落锦的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雪,但这浩大天地、无人荒野却没有一丝温暖予她安好,她的全身都在发抖,泪水在眼角冻结,唇色惨白,有凝固的血迹,而在这个悲痛的境况里,她的嘴里喃喃的唤着一个名字。
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她在说:“葱儿,蒜儿,葱儿……”
黎什璁的眼眶骤然湿润,走近抱她入怀。
“落落,葱儿来了,葱儿我……会保你无恙。”
军医在营帐中出出进进,惊动了魏帝,魏帝责问其因,黎什璁主动认罪,言称:“儿臣不孝,睡相不好,晚上踢掉了落落的被子,害她受凉,累及减儿。”
魏帝哭笑不得,怒斥道:“你啊你……你们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又转头威吓一众军医:“不管大的小的,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朕要你们全族人的脑袋,都听清楚了吗?”
众军医全体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应是。
柳诒徵携吕罂过来慰问,猜想落锦是因昨晚一事而病危,心中大愧。
不管要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保护李灏的血脉,虽说魏军上下皆以为这个孩子是黎什璁的长子,但他信吕罂的话,落锦的孕期反应与她相似,孩子肯定是李灏的,不然若被打掉,她也不可能立即怀上,而吕罂选择知不而告,是不想害落锦,她与落锦有怨,当以光明的手段取胜,暗放毒箭不是她的作为,何况这个孩子更是柳诒徵亲近落锦的障碍物。
众军医紧急会诊了一上午仍无进展,落锦昏迷不醒,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些好转,起初魏帝还亲闻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喊着“葱儿,蒜儿,蒜儿……”,这是她的本能反应,因为清楚眼下若有困处,仅黎什璁一人可以依附而已,现在魏帝听她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了,不由怒火中烧,操起同样心焦在旁的叶煊的剑,用剑背打起黎什璁来了。
“你这个不孝子,平时不是本事挺大的,怎么连落落都照料不好,把她冻成这样子,这要出事了,你要怎么办,你说啊,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