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嬅姬隐在暗处,恨得牙痒痒,这个人三番五次毁她大计,有生之年她若不能雪耻,枉为一代毒姬。李灏前脚一走,她后脚便悄悄跟来了,一直到李灏大挫魏军,才出动了精心烘焙的大量蜈蚣想给魏军致命一击,让他认识到她的重要性,记她首功,尊封为后,却事与愿违,但也不算太失败,起码折损了五千魏兵。
她狼狈的回到复蜀军中,想向李灏描述今晚的功绩,可是李灏一点兴趣也没有,见到她艴然变色,质问道:“你把治灾一事全交给吕钰了?”
“交给他又怎样,他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误事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的信任太盲目,现在给我回彭城去。”
慕嬅姬忧愤不已,大吵大闹起来:“说我识人不清,你的眼光又有多精准,你心心念念的女人还不是两面三刀,在你面前装得比什么人都清纯,可转眼呢,就投入魏太子的怀抱,与之如胶似漆,好不甜蜜,哪还关心你是输是赢是生是死。”
“你瞧见锦娘了?”李灏的语气陡然柔和,不是一个好戏子。
“见到了又如何,魏太子抱着她,手把手的教她书法呢。”
“魏太子果真与锦娘郎情妾意?”
“我慕嬅姬指天为誓,所言句句属实。”
李灏怔然,慕嬅姬素来耿直,绝不轻易起誓,所以有关落锦的讯息是真实无误的,他的心里漾开苦涩的涟漪,骗别人亦骗他自己:“锦娘想必是刻意迎合黎什璁,惑他不要下手毒杀李减,我知道的,锦娘,绝对不会背叛我,她当初力保黎什璁,不过是以为自己shi身于他罢了,实际上是黎什璁用诡计骗了她,她是清清白白的独属于我的。”
慕嬅姬自然没把自己的艳事透露给李灏,因此从他脸上读到有关贞操的推崇大为受伤,她的理她的怒全变柔软,只想尽一切办法讨他心欢:“阿灏,我答应你,马上回彭城。”
“阿慕,你帮我最多,我一直记在心里。”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可知道?”
李灏又是回避:“阿徵,估计也快当爹了……”
“理当恭喜。”慕嬅姬黯然神伤,冲动的想要伸出去抱他,却猛然害怕自己的双手会沾污了他,可是来日方长,她会慢慢消去内心的不安,坦然站在他的面前,再争后位。
黎什璁在雪姿州大败一事,沸沸扬扬的传到了魏帝耳里,这倒不让他着急,反而还在朝堂上安抚一众惴惴不安的大臣,他这个儿子有通天彻地之能,不日必当挽回败局,但是当小道消息传来,太子妃有孕,他便按捺不住了,在数十名禁卫军的护卫下,微服千里赶赴而来,必要见见落锦,与她肚子里的小皇孙打声招呼。
因黎什璁怕皇长孙之名会使魏帝对太子一位产生新的看法,故常年使计令其它皇子绝育,魏帝不晓他能狠毒至此,还以为只是机缘巧合所致呢,所以落锦腹中的孩子名义上可是他的皇长孙,他又对黎什璁特别偏心,安能不急,顺道还能了解前线的战情,必要时候为其出谋划策,他能叛蜀建魏,行军打仗的水平自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