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一直睡到下午才清醒,全身酸痛,处处种上了小红花,让她羞于视察,抱着被子坐起来,李灏正坐在桌案边书写治水方略,正是春风得意,精神饱满,比之她的惨况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因此愤愤不平:“你、你太过分了,把我rou躏成这样子,要我怎么出去见人?”
“这两天我没打算让你出去。”
落锦毛骨悚然,他这意思是?
李灏搁下笔,在一边的盆里净了手,危险的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落锦气喘吁吁,不停拍打他:“你现在是得意了吧!”
“的确是。”李灏笑达眼底。
“我自己也很庆幸呢。”
李灏从她颈窝抬起头,追问道:“怎么连你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了。”
“我哪里知道,阿璁他那天太可怕了,我根本反抗不了,只好憋气把自己憋晕了,他把我弄醒,我又打他骂他,他气不过,下手打晕了我,我第二天醒来就发现我们躺在一起,垫被上还有那个血迹,我当时哭得好惨,以后他便夜夜抱着我睡了。”
“只是抱着你,没有别的……”
“他想,可是不敢,他怕我更恨他!”
李灏庆幸万分,给出极中肯的评价:“那家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卑鄙手段都想得到,血估计是他自己的,他就是想骗你,哪知你是上当了,可脾气却倔得很。”
“你也强迫我,你们是一丘之貉。”
“我很高兴这么做了,锦娘,你是我的,天地为鉴。”
两情正浓,营帐外又传来柳诒徵催命似的叫唤。
李灏无奈的放过落锦,出去应敌,非得一举永绝后患不可,掀帘而出,对上柳诒徵急怒的目光,他惶惑的关心道:“阿徵,你的表情不对,出什么事了?”
“孟将军说,阿慕私自带人去攻魏太子下榻的驿馆了。”
李灏神色遽变,急步朝主账走去,一边了解情况:“她带了多少人前往?”
“她未启用你的一兵一卒,仅领着八名女扮男装安插在我商队里的毒女去了。”柳诒徵顿住脚步,眼神幽深而又带着绝决的意味,“阿灏,我不管现在的情势有多微妙,你有没有到正式起兵的时候,总之你必须出兵去救阿慕,她要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会救她出来,模仿黎什璁那招——李代桃僵!”
“阿慕会冲动犯险,是因为听到了你和落锦的好事。”
李灏微怔,淡淡道:“我爱她,我们的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柳诒徽理屈词穷,他已打算把吕罂送到妇孺二营中了,去找慕嬅姬,却遍寻不见人影,倒是孟建涵以对她的了解分析出情况不对劲,去毒女同宿的那一营,一名特意被留下来的毒女告诉了他们,慕嬅姬的去向,并说,要李灏去替她收尸。
李灏从部下挑出了五十名身手最好的杀手,令他们假扮成山贼,给自己与柳诒徵分别易容,一并快马加鞭赶往驿馆,时机未到,他不会愚蠢到大举派兵猛攻黎什璁的驿馆,虽然以他现在的兵力足以将之夷为平地,但日后难保落人口实,不得民心,如此做法却是极妙,可以分批行动,前三十人装作趁灾起乱的山贼,后二十人则可趁乱潜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