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诒徵深吸一口气,强作和颜悦色,半真半假的解释说:“在下一行不过是普通商人,想是这一带灾情严重,恶疾簇生,正是急需药材之时,便领着一众家仆买断了整个彭城的药材,想发一比横财,还望官爷予以通融。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你说什么笑话,那些灾民连树皮都没得啃了,谁还有钱来买你的药材治病?”鲁长官心悔揭露了他,冒险放他们过去他也是发了一笔横财呢。
“药材贩不出去也没关系,我的车队顺带押送了一些食粮,想必能在灾区卖上天价,倘若官爷能放我等过去,他日在下发了横财,必不忘您的大恩,到时候回来请大家一块上彭城最有名的悦鑫客栈喝酒,不醉不归,如何?”柳诒徵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分发给其它守门卒,果有心志不坚者带头嚷嚷了起来:“头儿,让这位大爷领队过去吧,我们日晒雨淋的守了这许多个年头的城门,都没钱去过悦鑫客栈呢。”
“蠢东西,瞎吼些什么?”鲁长官厉声质问,神色凛冽。
又一人冒出头来,他的理由倒是中听得多:“头儿,张大哥说得没错,这银票我们应该收着,我们就是守十年城门也没有这个数啊,何况……我想给我娘买只烧鸡吃吃,她老人家辛劳了一辈子,也不知道烧鸡是什么味呢。”
柳诒徵笑容可掬,又多打赏了他一张银票,此举不仅引得众守城卒内部矛盾剧增,更使一些过往人员起哄,辱骂鲁长官不分青红皂白,无故羁留良商,鲁长官腹背受敌,脸红脖子粗的咆哮起来:“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蠢货,他要真是良商会公然行贿吗?”
全体噤声,明白他言之有理,但金钱更有魅力。
“长官,放我等过去吧。”柳诒徵目露寒光,乞求的语气传达的是恐吓的意味。
“一个都别想过去。”鲁长官拔刀,威压三两守城卒关闭城门。
柳诒徵耐心耗尽,缓缓走开,拍了拍柳炜的马,正是柳炜准备挥剑斩下他的头颅时,萧溥阳等人及时赶了过来,亮出令牌,对鲁长官厉喝道:“见此令牌如见太子亲临!”
鲁长官被令牌吓得双膝发颤,慌张跪下去。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这批车队,给他们放行。”
鲁长官连忙爬起来,指挥人打开刚刚闭合的城门,恭敬退避一旁,低垂着脑袋,一眼也不敢再瞻仰柳诒徵的容光,柳诒徵笑看了萧溥阳一眼,猜是黎什璁料事如神,特意给落锦行的方便,也不感激,一跃上马,就要离去。
萧溥阳望了望车队中唯一一辆载人的马车,跳下马,走近柳诒徵的马边,奉上令牌:“这是太子殿下送给太子妃的护卫符,可助你们一路畅达。”
“如此,我便代她收下了。”柳诒徵笑笑,直接揣入自己的腰包,有它到哪里他都畅达,他又怎会转手,就当是落锦诈他钱财的回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