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格调木椅,米色的墙壁装饰着古老的画相,幽幽的灯光松松散散,浪漫的气氛中流淌着淡淡的熏衣草香气,管家站在锡的旁边,无奈的摇着头,苍桑的脸上皱纹深深陷入。
安静的空气中,锡低着头坐在椅上保持着沉默,胸腔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渐渐的化为灰烬,明亮的眼眸死死盯着手上的照片,角边有些皱痕。
“少爷,已经回来了,如果你们有缘一定还会再见面的。”管家安慰着悲伤的他。
“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吗?即使见面了,她,会原谅我吗?”声音冷的彻骨,仿佛所有的寒气都在空中慢慢流动。
“如果她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为了她所付出的代价,她一定会原谅你!”
“呵、、、呵”笑身荡漾在空中,冰冷的气息渐渐袭向他,全身寒冷,逐渐麻木。
“少爷,还是先休息吧!”管家走过去扶起锡,冰冷的身体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身体这么冷”管家焦急的将锡扶上楼,泛黄的照片从他手中滑落,在空中缓慢的飞舞,那么那么轻,如同呼吸般。
昏幽的灯光照在照片上,沫黛熏的脸庞苍白的仿佛晶莹的雪花,冰冷而透明。
屋内,一位散发酒精气味的少年晕眩的走来,照片的光茫刺入他松醒的眼眸,让他不自觉的微微闭眼,走向照片拿起它,良久,他的眼眸射出可怕的光泽,他紧紧的捏入手中,照片的皱痕越来越明显,以至于上面的人失去了脸型。
管家小声的一步步下楼,声音小的没有任何节凑。
“她是谁?”黑夜中,少年的声音阴森的惊人。
管家的身体紧绷,僵硬的身体如空壳般缓慢前行,迟钝的说:“轩少爷,这位女孩....”
“是他曾经找的那个女孩吗?”
冰冷的的声音带着压迫的语气打断了管家的话,死般的寂静,安静的令人仿佛忘记时间还在流逝,伊磒轩嘴角弯出微小的弧度,双手握着那张照片,越握越紧,渐渐的捏入掌心,仿佛要将她捏碎。
“还真痴情,为了她,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轻缈的笑语在空中飘散,带着无尽的讽刺和怨恨。随后,他死死的盯着望不到黑暗的尽头,双眸下隐藏着心碎的悲伤和痛苦的怨恨。
他慢慢的放开照片,带着闪烁的眼眸走向漆黑的房间,管家呆呆的站着,望着伊磒轩的背影和飘落的照片,表情无奈。
秋季的草晨透露出丝丝凉意,空旷的庭院,晨曦的阳光染红了天边,金黄的光茫零零碎碎,异常光亮,沫黛熏坐在院内,双手抱膝,呆呆望着天空出神,秋风吹过,额前的浏海粘在脸边,苍白的面孔有点刺眼。
“小熏,今天亦洛可以出院了,我让张嫂准备了饭菜,2个月以来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好好吃顿饭呢!”温柔,亲切的声音传入沫黛熏耳内,那一刻,她想笑。
曾经那些侧痛的悲伤袭如全身。
10年了,原以为那些痛和恨会随着时光而被磨灭,可是看到她,那些不想回忆的痛像千万条麻木因子吞嗜着她,而麻木过后,就是可怕的仇恨。
“一家人?”依旧望着天空,淡漠的表情冷若冰霜,在她心底,那个充满幸福的家,不是被她狠狠地,毫无顾忌的给毁了吗?如今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提‘家’这个字。
望着沫黛熏,沫妈妈眼眶渐渐湿润,温柔道:“还是不能够原谅我吗?”
抽涕的声音中多了份乞请求!
“原谅,10年前,你破碎那个家的时候,你狠心抛弃我的时候,难道你还在奢求得到我的原谅吗?”胸口的愤怒仿佛要奔腾而出,沫黛熏说的那么干脆。
“那时我也很痛,知道吗?”声音微弱的没有任何气势,似乎随着秋风瞬间飘散。
“可是你明白在痛到滴血的伤口撒把盐的感觉吗?”
原来过去那些以为她会愧疚的回忆,会让她不安和自责,如今看来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或许在她的眼中这一切早已风轻云淡,遗忘的没有丝毫痕迹。
“你现在不是在撒盐吗?”沫妈妈的声音透露出微微的颤抖,白皙的皮肤涨的微红。
“难道这把盐我不该撒吗?”仇恨在沫黛熏血液翻涌,让她快要失去本有的理智。
“妈妈也只是个女人,也需要爱,我和你爸的那场婚姻只是没有经过我们承认,彼此父母包办的,没有任何感情,你知道吗?”
或许她无法对沫黛熏解释这本不该的一切,可是发生了她也无能为力,只希望沫黛熏会再次接受她。
“可是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选择了结婚,选择了为他生孩子,你还有背叛爸爸的理由吗?”沫黛熏紧抿的双唇煞白,没有丝毫血气,望着天空的目光散涣,紧握的手微微颤抖,仿佛身体失去了支撑,随时会倒下。
她微微笑起,原来这一切对她恨的借口只不过是自己自以为是罢了,在她的眼里,对爸爸所做的一切或许是应该的,莫明的一股恨意蔓延全身,冰冷入骨。
“对,你所做的是理所当然!”笑非笑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嘴角那抹笑异常冰冷,带着深深的嘲弄!
空气紧绷的令人窒息,庭院的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打开,异常的气息被打破。
“姐!”美丽的少年看到坐在地上的沫黛熏,灿烂的笑容在脸上散开,洛简短的头发铺上一层金黄,如琉璃般的眼眸清澈如潭,苍白的面庞显的几乎如同透明的纸人,脆弱的仿佛没有生命。
沫黛熏望着亦洛,脸上的笑容如浮云般柔和,她立即收敛起眼中所有的怒意和眼底的雾气。
她缓慢的站起身,或许是因为坐久的缘故,沫黛熏的脚变的麻木,重心不稳,突然踉跄一下,然而她的手臂却被一股力量紧紧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