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冷着一张脸,一上车劈头盖脸便是说了一句:“你现在得意了?”
琉璃懵了,有些茫然的看向容凌的脸,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得意什么?”
“哼。”小孩子一个,他竟然和她计较,不过她既然是个小孩子,那么似乎可以好好教导她一下,容凌收起冷漠,淡淡的说道:“琉璃,以后你将要成为我的王妃,所以你只能对着我一个人笑,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少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
琉璃眼角一阵猛抽,这是当自己是傻子吗?向她灌输这样的思想,容凌那副认真的模样,一旁的北渊看的好笑,从来都是鼻孔看人的家伙现在竟然会使这样的阴招了。
琉璃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慢从他霸道的话中理解过来,露出微笑道:“容凌哥哥,可是你不是喜欢北渊姐姐吗?”
气氛顿时尬尴了,北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容凌也是黑着一张脸,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丫头,只听西辰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道:“我还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女的了?原来你是哥哥啊。”
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西辰直视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双手有些不安的在搓动,她似乎是做错了什么,马车里面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她有些害怕的朝着琉璃的身边坐了坐,轻轻的扯了扯琉璃的衣襟,小声道:“阿九,我怕。”
“没事。”琉璃拍拍娘亲的手,细腻嫩滑的小手就比她这个小孩子还要白皙一点,虽然离开了这么久,可是一点都没有受苦。
然后马车里面便是冗长的沉默,琉璃强压住自己心里想要笑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每次抬头见到北渊虎视眈眈的样子却又是忍不住,这样的情绪在自己的心里反复了几次,终于到了慕容府。
琉璃下了马车,容凌却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冷眸中似乎带着赌气的神色,本以为琉璃会说出道歉的话来,可是琉璃却只是愣愣的盯着他,眨巴着大眼睛,波光流转间似乎在等待着他开口。
容凌不言不语,放下门帘,而后马车便扬长而去,“莫名其妙。”琉璃对着绝尘离开的马车嘟嚷了一句。
“夫人?”惊呼声在琉璃的耳边响起,琉璃转身看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略显富态的夫人,花白的头发梳得十分整洁,右手提着竹篮像是要出门买菜,此时的她正泪眼婆娑,红着眼眶,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奴婢好想你。”福妈哭得动情,声泪俱下的拉着西辰。
“阿九~”现在身边唯一可以求救的人便是琉璃了,西辰苦着一张脸,有些张皇失措了。
琉璃叹息,走到福妈的身边,轻轻拉开她,说道:“福妈,娘亲她病了,不认识我们了。”
“我的夫人,你到底是怎么了?出去外面受苦了吧,这半年来阿福我可是每天都在担心您的安全,谢天谢地您回来了,九小姐赐婚给睿王爷了,您不用担心了。”福妈望着西辰的双眼,可是里面却是混沌一片,一点都不清醒,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在流泪,西辰不由的也觉得忧伤了。
“福妈,你怎么还不出去,想要我家小姐饿死吗?”颐气指使的丫鬟拎着裙摆,扬着下巴轻蔑的出声,那是慕容浅身边的丫头。
可是在看清门前的人的时候,她的嚣张气焰立即低了下去,低眉顺眼的说道:“九小姐,您回来了?”
似乎还将琉璃当成了豺狼猛虎。瑟缩着脑袋,生怕她一个心情不顺就将她的耳朵削了下来,琉璃眯起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叫福妈出去买菜?她是我娘亲身边的人,你家小姐怎么能够指使她了?”
“不关奴婢的事,是五小姐受伤了,一直想要吃些好东西补一补,”那丫鬟慌忙解释道,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上前拿过竹篮,对福妈说道:“福妈,您是长辈,这些事情就叫我们来就行了。”
还没有等到福妈开口,那个丫鬟便落荒而逃,朝着集市跑去了。
琉璃有些得意了,照这样下去,自己在慕容府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了,慕容浅这一次受到了这么大的创伤,爱面子如她,肯定是没有脸见人了,琉璃倒是想要看看她没有耳朵的样子。
慕容清河见西辰回来了,便急忙的拉着嘘寒问暖,当知道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黯然伤神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请了大夫,把过脉之后,说西辰是脑袋受到创伤,智商只会停留在五岁的时候。
大家不由的唏嘘,向来美丽聪明的三夫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近来慕容府真的是事情不断,大家只是私下里默默的传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军造孽太多,所以报应都在子女夫人的身上应验了。
晚饭过后,琉璃本想要去陪着娘亲,可是却被慕容清河打发走了,虽然慕容清河不是很喜欢琉璃,可是对西辰却是无微不至,相敬如宾。
琉璃一个人住在大院里面,没有丫鬟也没有仆人,虽然表面上是给她不一般的待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变化,琉璃无眠,拿出小剪刀将蜡烛燃尽的灯芯给剪掉。
“何当共剪西窗烛,小美人需要人陪吗?”屋梁上面传来放肆的嬉笑声,轻浮的语气让琉璃皱眉,暗自却想到了梁上君子,可是他未免也太大胆了。
那人从屋梁上面一跃而下,停在琉璃的面前,故作潇洒的摆出一个富有魅力的姿势,烛光不明,可是却可以看见他好看的五官,一袭大红色的长袍无比风骚的在夜晚里面耀眼,高大修长的身材挡住琉璃的视线。
这个人貌似不是小偷而已,因为琉璃不相信会有这么大胆的小偷,不穿夜行衣,反而想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