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是一个模糊的距离,是一个模糊的时间段,是一个通过努力可获得的实物,是一个付出一切换来的承诺。有可能便是我们的梦想,也有可能是一生的追求。我们总想看清那远方,可是它总与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曾拉远,亦不曾靠近。我们使劲往前靠,可是到头来还是刚好的距离。现实的远方是什么,梦中的远方究竟代表着什么。我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有一点模糊而熟悉的感觉,可是总捉摸不透。
我做了一晚的梦,第二天醒来精神疲惫不堪。可是课还要正常上,不是吗?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生活少了一个人,而却终止了自己剩下的生活。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个独立微小的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这个微小世界就不在正常运转。我们的生活每天都在继续,而在每天的生活中,周围的事物与人都在不停的更新,少一个或多一个,精神都已经习惯了。什么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哪怕是最亲的人或者最爱的人离我们去了,但肯定会有人来替代他们的位置。在生活中,我们身边的人走了一群,来了一群,似乎什么也没变,可只有我们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些伤痛,在多少年后还是那么刻骨铭心吗?任何的伤,治疗它的最好的圣药便是时间。试想如果我们能活一万年,在这期间我们经历多少悲欢离合,那颗脆弱的心早已变得坚强。我们看着身边一个个人从生到死,有过心痛。可是痛完之后,还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坐在教室里,听着教授唾沫横飞的激情讲课。我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应该说我的心没在这里,早都飘到了小元那里。我其实好想讨她的原谅,可是拉不下脸。我们许多人明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为了脸面却不去道歉,最后有可能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这应该是所有人的通病,如果能放下脸面,那么许多事情都不会有很坏的结局。脸面被我们误解为尊严,一直坚守着。我们害怕别人不给自己留脸,因为自己觉得这样是践踏了自己的尊严。可是尊严并不完全是脸面,它们有交集,但不完全重合。我每天都在为自己打气,为了有一天自己能放下脸,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为了挽回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挽回什么。我们好像不是情侣或者亲人,只是一个比普通朋友关系稍微好的朋友。失去了还可以在找一个,可是我的心里总放不下。一早上的课,在我的思绪乱飘中度过。上完课,我竟然不知道老师究竟讲了什么,自己真是一个奇葩。
就这样的精神状态,我度过了一个月。快到元旦了,这天下午我感到了冷。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得路上都没了学生。这是我从图书馆回来时的感觉,因为大家都待在宿舍享受着温暖。我一个人冷清的走在路上,此时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一首元曲: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但是回到宿舍你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清,相反很热闹。元旦是阳历的大年初一,大家都期盼着过年。哪怕是一个伪春节,大家也愿意当作真正的大年初一来度过。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将近半年没回家的异地游子呢?我回到宿舍时,举人哥开始他蛋疼的演讲。每次听他说话,我有一种拿砖拍他的冲动,这是其他两个人共同的心声。其实我终于体会到有一种人天生欠抽,而举人相反恰恰是这种人。他每次说话总装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可是说出来的话让我们忍俊不禁。其实这样的生活我非常喜欢,大家都在,都挺高兴。家和万事兴,我们在一个宿舍待四年,也算是一家人。虽然我们的价值观世界观有所偏差,但是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哪怕我们做不了兄弟,但是至少我们变不成仇人。我开玩笑地对举人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残害我们的耳朵,这是父母给我们的宝贵财产。你在这样,小心我拿砖拍你。”举人大义凛然说:“革命总是要流血牺牲的,死了一个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来演讲。”他把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逊哥说:“那哥已经超脱了,他肯定不是地球人,从火星偷渡过来,来传教他的火星教义。”我和博兄深表赞同,一直点头。举人兄说:“天才总是孤独的,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懂我的思想。”我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挥舞着拳头,开玩笑地把他打了一顿。他挨完打了之后,又说了一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举人肯定被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