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们刚才还在电话里打情骂俏,这才过了两个小时。
靠!那个男人老得可以做她爸爸,噢,不,是爷爷!
陈繁繁你眼光也太差了吧,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糟老头。满脸横肉不说,单就头上那块皮,看了就想吐。已经没多少头发了,却还要分化资源,硬给吹成了三七开。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不舒服。”梦依洁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爽。
“没什么,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是不是因为她?!”说完,她悄悄地指了指离我们不远的陈繁繁。
女人的敏感度是不是天生的灵敏。哼!陈繁繁,你以为我不会泡妞吗?!
“梦依洁,这里的奶昔真好喝。”
……
奇怪,她怎么没听见,和那个老头子越聊越欢。
“好喝也不用叫那么大声吧。”梦依洁笑着说。
“小姐,请再来一杯咖啡。哦,是要咖啡奶昔!”这次我叫得更大声,全场的人都盯着我看,最得意的是陈繁繁终于看到我了。
他发现了我,表情先是惊讶,随后样子很生气的瞪着我。
我喜欢他这样,一直以来都是被她压制着,今天总算找个借口出口恶气,虽然我的心里早已经打翻了醋昙子。
“梦依洁,这家咖啡馆没我们上次去的那家好,你说呢?”我故意大声喧哗。
“我看还行吧!”
呵呵,没想到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女人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天赋。
真是太爽了,看得出陈繁繁虽然在和那个糟老头在说话,但眼神还是不住的往这里瞟,脸上的表情也是忽冷忽热。
“梦依洁,你手上的手链真漂亮,我看看什么牌子的。”她手上根本没有东西,可我还是故意抓住她的手,变本加利起来。
这下可够她受。果然,陈繁繁突然起身离座,向我这边走来。
她一定是受不了打击,说不定正要去洗手间哭。老天有眼,陈繁繁,你也有今天!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还沉浸在陶醉中的我,忽然被一个声音惊醒。
啊!是繁繁。我原以为她要去洗手间发泄的,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已经到我面前,并大声质问我。
“我…我怎么了,繁…繁繁,我们有话回去说,这里…。”
她这一声不仅把我吓了一跳,全场的人也怔怔地望着我们。现在骑虎难下,要么我一声不吭被她责问,要么奋起身来反抗到底,再说,梦依洁也在,我不能当着她的面丢脸。
“我怎么了,你想怎么样?”哼!陈繁繁,你一定想不到我今天这么硬气。
“怎么?难道还要我说吗?”
“对不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煞有介事的看了梦依洁一眼,继续强硬。
“不懂?!你既然和我拍拖,为什么还要约别的女人?!”
她一说完,我就开始有点后悔了。从经验来看,她要比我不要脸。不行,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能输。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
我实在没脸说下去。
“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
“你什么你,你倒是说啊,你自己做事不要脸还有脸说吗?!”
好你个陈繁繁,我还没追究你,你倒先数落起我来了,真以为我好欺负么?!
“靠!你说我,你不也是傍了个糟老头子吗?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性点灯啊!”此话一出,周围发出一片惊叹声。
哼!陈繁繁,今天是被你逼到这份上的,看谁更不要脸。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你…!”
不得了,她竟然哭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她哭,第一次为了她的‘贝贝’,这次又为了什么?为了我吗?!
“你…你好狠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不为我着想…难到连我肚里的孩子你也不管了吗?!”
*****
原本我想我已稳操胜券,岂料还是输在了最后关头。陈繁繁最后那两个超经典的词不仅使我身败名裂,也让我不可避免地延续了自己不胜的宿命。
她这样胡闹的结果是我以后再也没脸走进那家咖啡馆。
不过这次战役又和以往不同,以往我通常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惨败。这次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形态上得到了满足,陈繁繁毕竟当着我的面哭了。所以,她的这次胜利明显带有别人的同情。
对了,还有一个人差点忘了。梦依洁的功劳也是大大的,要不是我们心有灵犀,陈繁繁不会胜得那么平坦。
我得好好谢谢人家梦依洁,顺便把我的悲惨经历给她说说,便于以后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再度合作。
“梦依洁,那次真谢谢你了。”我打算以后不再叫她主任。通过那件事,她已经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了。我想。
“噢,你们的事以后少找我。”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奇怪!她这又怎么了,我还有一大堆赞美的话没说。唉!狼就是狼!我叹息。
*****
我已经有两天没给陈繁繁去电话了,当然她也没有打过我。不知为什么,这次我倒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就像中国男子足球队在世界杯上赢巴西队那样的感觉。
没有陈繁繁相伴的日子里,必须要有一件高兴的事来弥补她留下的欢乐真空,这样更能体现出锦上添花的味道。
杖着暴美的心情,我偷偷地把父亲出国考察时带回的劳力士手表戴在了手上,成天到处炫耀,甚至连上厕所时也要故意和别人对表。
“同学,不好意思,表停了,现在几点了?”说完,我故意把准时的劳力士伸了过去。
“现在是…哇!同学,这是劳力士吧!太酷了!”望着他惊讶的表情,心情实在是太爽了。
“什么!哦,这是劳力士?!我看它和上海牌的没什么两样。”
没多久,我的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看我的劳力士的。他们好像忘了这是在厕所里,全然不顾那里的味道。呵呵,不过,我也一样!
“别抢,别抢,一个一个看,排好对,真是俗气。”看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我的劳力士,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早知道这样隆重,应该在厕所门口设个点,收费观看。
……
突然间没了声音,整个厕所一片寂静,只剩下应有的味道。
怎么回事?是不是都看傻了眼,连话也不会说了。
“都怎么了?哈!看傻了吧!”
奇怪!怎么还是没有声音,他们这是怎么了。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对…对不起同学,刚才我们一不小心把你的劳…。”
“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把我的劳力士怎么了?”我预感大事不妙。
这下可要了我的老命,这要值好几万呐!平时不要说戴,我连多摸一下,父亲也不大允许。
“到底怎么了嘛?你们快说啊?!”
……
还是没有声音,我急得一下子扒开人群。顺着他们不安的眼神,我找到了我的劳力士,已经被准确无误地卡在了粪坑下水道的中间位置。
谢天谢地,表还在。一眼望去,下水道中间那段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是我的劳力士。不过它随时都有随浪而去的危险。
“我靠!还楞着干嘛?!快去拿手电和铅丝啊!”
“你们谁来?”此时我希望有人勇于承担责任。可转念一想,这不在废话么?!谁愿意冒着被熏死的危险去抢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终于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有同学愿意帮我打手电,即使是仅此而已,我也已经是感激万分了。并暗暗发誓,如果劳力士能安全脱险,一定免费给他观摩三天。
“真是谢谢你了同学!”
“没…没什么!你还是先掏吧!”那位好心的同学边说边捂着鼻子催促我赶紧下手。
呵呵,那里还真新鲜,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在通往象抢险的途中,各种美景数不胜数。
有最常见的白色污染,塑料袋。不过在这里它属于文明货色。有中午吃剩下的没有肉的肉馒头,像是还冒着热气,我靠!这是什么?!像一个橘红色的橡胶套子,有一头上面还有一小段突出的地方。
“同学,能不能再底一点,看不大清楚。”我趴在洞口,努力地朝里用铅丝钩我的劳力士,样子活像地雷战中那个偷地雷的老龟田。
……
再慢一点,再轻一点,好!不要动了!对,宝贝!就这样,上来!
现场的气氛空前安静,只有校友们呼出的浓重的气息飘荡在“空气”中。
“一,二,三,起!”我一声吆喝。
随着我最后一记的发令声,劳力士终于被我解救上来。幸好!表没坏,就是上面粘了不少东西,现在它可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捞沥屎”。
*****
整个下午我没有一点心思上课,满脑子就想着早点放学,把劳力士安全的放回去。连老师的提问都心不在焉。
“邵亮,中国历史上谁开辟了丝绸之路?”
“啊!劳力士。”
教我们历史的老师姓张,平时嘴上留者一搓小胡子,所以我们都叫他‘胡子张’,别看他长的不怎么样,有时的一句话能把人乐死。
“劳力士?!不会吧!我好象听说应该是叫‘劳德诺’。
好不容易盼到放学,我怀揣着劳力士急匆匆地往家赶。必须得赶在爸爸到家之前把它放回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我不得不用倒叙的方式跟大家说明。
如果你以为陈繁繁屈服了,那么你错了。如果你以为陈繁繁放弃了,那么我错了。报复!历来都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我面对的是经常无事生非的她。
我原以为那次咖啡馆事件后,陈繁繁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告诉我父亲,我让她怀孕了。在这之前,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还傻傻地用劳力士来庆祝。以至于稍后面对父亲责问我使她怀孕的事,我回答得牛唇不对马嘴,还以为是我偷表的事已经被他发现了。
“回来了!”
“谁?!”一进门好象没见到人,已经是小心万分,怎么还是会被爸爸发现。
“噢!爸…爸!”我小心地应付着。
“爸爸,你是在叫谁呢?”父亲照列押了一口酒。
怎么?!听口气像有点不对劲。
“爸…爸爸,当然是叫您了。”我顿时底气全无。毕竟做贼心是要虚的。
“哼!恭喜了!爸爸!”
不对!他今天是怎么了,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有事找我。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难到爸爸已经知道我偷拿劳力士的事了。算了,还是坦白交代吧,反正表又没坏。
“噢!爸爸,是我不对。我不该背着你做这种事。”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父亲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就今天早上,我才玩了一会儿?”
“今天早上?才一会儿?!”父亲突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不会吧!表又没坏,他干嘛反应这么大。
“爸爸,反正它又没坏,你不用这么急吧!”
“我着急?!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我着急!”
爸爸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他不会这么小气的。我疑惑不解。
“说吧,再哪里发生的?”父亲边摇头边又押了口酒。
“在…在学校的厕所里。”
“厕所里?!”噗!父亲忽然一下子把酒从嘴里喷了出来。
“爸爸,你放心,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洗干净了。”
“臭…臭小了,你想存心气死我是不是,我像你这般大,别说搞大人家肚子,你姥姥能让我和女同学约会就不错了。你…你还!”
说完,他起身便要揍我。
什么?!搞大人家肚子,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慢,爸爸,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搞大人家肚子?”
“臭小子,还装蒜,你把人家陈繁繁的肚子搞大了,又不想认帐,看我不揍死你。”
“我靠!爸爸,这是哪个混蛋说的,那纯粹是诽谤,诬告。根本没有的事,我敢和她当面对质。”
见我这么激动,父亲有些犹豫不决。
“你真没闯祸?!”
“爸爸!真的没有,我敢发誓!是那个陈繁繁故意诬陷我。”
“真的?!”父亲开始有点相信我所说的。
“绝对是真的,我真没有骗你,不信你明天可以去找她当面对质。”
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怕和她当面对质。
“那我刚才问你有没有,你怎么说有,还说在什么厕所里?”
“那不是一码事,我还以为你问我劳力士表的事。”
我靠!我在说什么?我这不是找死么?!
“什么?劳力士?!你…小子把我劳力士怎么了?”
“爸…爸爸。你听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