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洁,邵亮,我来介绍一下。乐雨轩,未来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东京大学的博士生。”繁繁拉着乐博士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虽然我有准备,但还是因为他的帅气感觉自惭形秽。
“你好!雨轩,想不到你舞跳得着么棒。”梦依洁一扫忧郁,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你好!梦依洁,很高兴再见到你,你今天真漂亮。”乐博士的声音同他的外表一样迷人,充满磁性,仿佛这种声音对女孩子有着与生俱来的诱惑。
眼前这个被繁繁誉为未来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男人,一如我有点嫉妒状的完美无缺,举手投足间弥散着高人一等的气质。
“你好!乐博士,我叫邵亮!是繁繁的男朋友!”我站起身,若有所指地介绍自己,这句看似平常的开场白因为有了对繁繁特殊定位的称呼而显得中气十足。
“是么!繁繁,我怎么没你听你提起过?”乐博士很熟练地替繁繁披上他的名牌西服,关切地问道。
“我们刚认识。哦,对了,雨轩。妈妈托你给校长的东西别忘了。”
繁繁顺从地配合着乐博士的动作,还不忘用她那繁星般大眼睛,深情地望一眼卸去西服的他。
……
晚会暂时告一段落,舞池中只剩下闪烁不安的五彩光束。李小惠出人意料地换了一首因时制宜的悠扬曲调。看得出,无缺公子的杀伤力漫天遍野,令众生超越极限。
“繁繁,怎么会呢!妈妈交代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乐博士口中的繁繁妈妈,自然、随和,又相见恨晚。
“繁繁,什么东西?”我不时适宜地插了一句,问道。
繁繁没有理我,但是我肯定她听见了,紧顾着和眼前的灵魂工程师花前月下。那只原本仅属于我的盈动小嘴,此刻如乾坤大挪移般的转到了乐博士面前。
“繁繁,我…!”
“邵亮,校长叫你去一次!”我没来得及开口,梦依洁把我拉到一边。
她一直把我拖到礼堂门口才停下来。
“梦依洁,繁繁她…!”
我头一回感到爱情的势利,它能用瞬间的虚荣抹杀别人一生的期盼。
“邵亮,我想繁繁晚会前都跟你说了!你应该理解她的。”没等我说完,梦依洁打断了我。
我突然想起适才对繁繁的信誓旦旦,那一刻我是宽容的,也更是爱她的。因为我爱她,所以那一刻的宽容荡然无存,我一把推开梦依洁,朝礼堂走去。
“猪头,繁繁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她妈妈的合并计划,只差乐雨轩父亲签名。如果你想让她伤心,你去吧!”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发现梦依洁的眼中有一缕淡淡红,如迟暮的晚霞,美彻天际。
*****
我倚在影城剧院门口那只孤独的围拦边,一根接一根地安慰自己。偶尔身边走过的情侣又加速了我对尼古丁的依赖。这里曾见证了我和繁繁的故事。而今,我倚着的围拦没变,还是那么坚定执著,倚他的人却变了。
“猪头!”
“繁繁,你来了,舞会结束了么?!”我掐灭烟头,直接把手伸进口袋,破天荒地没去迎合她的小手。
“怎么,生气了?”
“没有!”我装
“吃醋了!”
“不吃!”
“猪头,给你看样东西!”
繁繁从包里拿出一只档案袋给我。我轻轻的打开,一张有教育局局长乐本善签名的计划书,是关于学校合并的。鲜红的印章在夏日的微风中显得格外醒目。
“繁繁,那恭喜你…你妈妈了,她终于如愿以尝了。”
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当我还在为了得到幸福而担心上天的索取时,幸福就已经悄然而至。但是如果上天索取的就是幸福本身,那么对我而言,天上的幸福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知道,我又是个平凡的人,不应该贪图本就奢望的幸福。所以,即使是与上天分享,我也心甘情愿。
“猪头,对不起!”
繁繁牵起我一个小指头,把我慢慢地引向她。
“繁繁,自从认识你后,我经常会一个人来这儿。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这里天上的繁星是最美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完美无暇的。”
我松开手指,从身后抱住繁繁,背着她哭了!
“不要猪头,繁星在哪里都是最美的,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繁繁突然从我怀里挣脱,拉着我一路狂奔。我们穿过喧闹的淮海路,一直奔到徐家汇附近的一条小弄堂里才停下来。
“猪头,看见繁星了么?”
“繁繁,别这样!猪头笨蛋会一生一世喜欢你的。”
“不要,我非要你看!”
说着,她揪起我的耳朵,把我拉到弄堂里一块只有巴掌大的角落里,别说繁星了,连光线也很暗!
‘啪!’
“啊!”
繁繁猛地一巴掌拍在我额头上,我眼前一灰,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把一张纸拍到我头上,和上次一样。
什么?纸张正巧被一束及时赶到光亮逮个正着,上面赫然写着;W市爱知女子保健医院。姓名;陈繁繁,诊断结果;***完好,无任何修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