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星期后父亲来了电话,说暂时回不来,公司的事还没了结。叫我好好准备毕业考,他会再寄些钱来。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挺不舒服,前阵子都在为繁繁的事费神。对父亲,我抛在了脑后。
有了父亲的再接再济,我答应给繁繁一个惊喜的承诺很快就能实现了。
我打算给繁繁做一个网站,上面有我们的故事,有繁繁的画,还有我和繁繁的大头照...等等,反正很多很多。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繁星?烦心?}。
既然是一个惊喜,就要体现出它的价值。我先不会先告诉繁繁,要等到我们终成正果的那天。
到那天,她的梦中情人,我!会是个盖世大猪头,顶着七色云彩来娶她。我打开电脑,告诉繁繁,我们的故事。我复制了故事的开头,却复制不了结局,因为我们的故事没有结局,会一直继续下去,看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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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靠!老虎,你撑糊涂了吧!”
“没错,我决定了,和小洁结婚。这也是她的意思。”
晚上,雷老虎约我到红色记忆,才喝了一口酒,紧接着便放出一颗重磅炸弹,轰得我差点被酒呛死。
“我觉得我们的爱情种子始终是要开花结果的,现在只不过提前了我们的成熟期。”老虎没接我给他的烟。
“谢谢,我已经戒了,你最好也别抽了,会影响下一代的。”
“下一代?!老虎,你也亲眼眼到的。校长为了这些下一代,是怎样处理上一代的。大学生活只适合酝酿爱情,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
雷老虎一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平时穿得象西瓜太郎,今天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一套中山装,把自己捂得好象很成熟似的,我原想,可能是恋爱让老虎变得沉稳,没想到他竟然跟我说要结婚了。
我和雷老虎十几年的兄弟。对他,我可以自豪的说,除了他爸妈,我是最了解他的人。雷老虎不是那种脑袋时常保持清醒的人。记得我们初中时,他为了学校门口一个卖茶叶蛋的小姑娘,跟一伙来收保护费的混混,大打出手,结果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个卖茶叶蛋的小姑娘他也不认识,就因为他买蛋时,人家多看了他几眼,便觉得人家喜欢他,所以他觉得有义务保护她。我靠!我当时差点没把他送精神病院去。
“老虎,你还记得那个卖茶叶蛋的小姑娘么!冲动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故意重提往事,目的想救他。
“那时我们太年轻,还都不懂事?”
“不懂事,我看不懂事的是你,人家小姑娘当时年纪比你小许多吧。看你被打了,逃得连炉子也不要了。我靠!你多懂事啊!”
“老虎,按理说,做兄弟的,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打心底里替你们高兴。但现在,学业是我们首先要考虑并完成的。有些事你也也看到了,学校那些因为这种事被赶出去的,有几对是有好结果的。”
梦依洁会同意?!我不相信,这一定是老虎一相情愿,梦依洁自己还处理过好几起类似的问题。我确信,肯定是雷老虎自己的想法。
老虎不再做声,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他酒量比我好,我不担心他吐。就怕他喝多了,惹出祸来。每个酒吧里都有一些镇店的,俗称打手,就是用来对付那些喝醉酒闹事的,这里也不例外。
我和老虎正为结婚事犯愁,学生会主席潘莹和宽韦也来了红色记忆;嗨!邵亮,雷老虎!”
“潘莹,我问过教授了,他最近比较忙,那件事等过一阵再说吧!”我想起前两天潘莹托我找教授的事,对她说道。
“谢谢了,没关系。这件事我已经委托陈繁繁了,我想毕竟还是她跟教授比较熟嘛。哦!邵亮,我们一起吧!”
听潘莹这么说我头大了,一把抢过老虎手中的大半打啤酒,头一仰,喉咙里一片淅沥哗啦。
“靠!邵亮,你悠着点,这是啤酒!”老虎劝我。
“怎么?!就只许你有烦恼么。告诉你,我那个繁繁不比你的梦依洁省心。小姐,再TMD来两…三打啤酒。”说完,我朝雷老虎愤愤地打了个长嗝。
“呸,你少喷粪。你没事吧,三打!小姐…。”
老虎起身要退我叫的啤酒。
“老虎,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没事的,喝趴下了,大不了我自己爬回去总行了吧!”我不耐烦的拦住老虎,示意小姐继续上啤酒。
“别…别喝了,我…我今天不方便。”老虎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嘀咕。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你小子叫我来喝酒,又只带了自己那份了吧!”我借酒劲,斜眼瞪着老虎。
“靠!你小声点。”
“小个屁声,今天我来。”
一摸口袋,底气马上漏了,来的时候换了衣服,钱都搁那件里了。可我现在又特别想喝,指望老虎是没希望了。正想着,潘莹和宽韦朝我这边过来。
“邵亮,我们拼桌吧!”
潘莹给了她大块头男友一个眼色,宽韦接到圣旨立刻掳掳袖口,不一会儿,一张两人的桌子变成了两张四人坐的位子。
繁繁说过,我是骆驼的身材,牛的胃,这种配置千年不遇。关键是有了好的配置,就应该产生与它相匹配的效果。骆驼属于食草动物,又在沙漠生活,所以即便长了牛的胃,也是大材小用。倒是红色记忆给了我这头骆驼施展本领的舞台。
我没有辜负这片舞台,至少从目前来看,我比老虎喝得多,站得稳。我还能清晰地辨认出酒吧厕所不是每间都能进的。冲这点,老虎以后再不敢在我面前吹嘘什么,他是酒中极品男了。
对面的宽韦超级恐怖,我跟老虎一个劲的劝酒,他全是来者不拘,正常大小的酒杯,在他看来,恨不能连杯子也吞下。如果说我是骆驼的身材,牛的胃。那么,他就是河马的腰围,大象的下水。
也不知道红色记忆是什么时候打烊的,我被冷风吹得睁开眼睛,感觉眼前的东西不停地倒退,自己犹如腾云驾雾般地轻盈。一抬眼,我看到了雷老虎,就在我相隔不远的地方,不过看样子,他比我更享受,双眼紧闭,嘴角滴滴瘩瘩地流着口水。我看得蹊跷,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盈,这点小意思,平时训练,比他们还重呢?!邵亮家不远就到了,到了我就把他们放下,你给我唱支歌吧。”
是宽韦的声音。
“唱歌,唱什么啊?”
“随便,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着个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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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雷老虎没有迟到。他睡我家了,我一夜无眠。
“妈!”
一进教师,雷老虎的妈妈气呼呼地向我们冲来,老虎底着头叫她。
“说,昨晚又死到哪儿鬼混了?”虎妈妈冲老虎骂道。
“妈…我…。”老虎立刻变纸老虎了。
“哦,伯母,老虎昨晚睡我家了,我们复习功课来着。”我说。
“复习功课?!是么?老虎?”老虎妈妈问老虎。
“是的,伯母,潘盈也在,我们昨天弄到很晚,老虎怕回去被你骂,就睡我家了。”我抢在老虎前把潘盈拿出来做了挡箭牌。
“哦!雷释联妈妈,昨天我们几个在邵亮家复习工程机械原理,过两个月就要毕业考了,您儿子的这门学科可要抓紧了,它可是个抢分的科目啊。”
潘盈说的有鼻子有脸,我听了都以为是真的,何况她又是学生会主席,老虎他妈不信才怪。
一场虚惊,老虎他妈终于走了,胡子张后脚就到。
“说,昨晚到底去哪儿了?”胡子张向老虎吹胡子瞪眼。登时把老虎吓得屁也凉了半截。
“是…是在邵…邵亮家。”
“少跟我装蒜,快说,昨晚去哪儿了?”胡子张的胡子起了变化,看样子老虎凶多吉少。
“张老师,我刚才已经和雷释联妈妈解释过了,是在邵亮家,当时我也在。怎么!连我你也不信么?”
危难时刻,潘盈再一次挺身而出。别看胡子张平时对我们这些平民凶神恶煞似的,但是对梦依洁,潘盈这些班会尖子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她们也代表着整个学校。
“是这样啊!暂且相信你,哦!对了,你在邵亮家真的没做什么?”胡子张刚折了面子,现在又要拿事说事了。
“张老师,我们真的没做什么?”老虎唯唯诺诺地说。
“张老师,雷老虎最近在看{断背山}呢!我怕他还真有什么事呐!”
沉寂多时的空气,忽然被底下哪位同学的语出惊人打破,教室里立即一片哄笑。
“{断背山}?!说,雷释联,你准备断谁的背,告诉你,杀人要枪毙的。”胡子张摸摸胡子,笑眯眯地对老虎调侃道。
我靠!这也可以,我笑得差点岔气,教室里笑声震天。胡子张这人平时最要面子,还喜欢出风头,这下可载了个大跟头。他是蛮博学多才的,不过只喜欢看书,从来不看电影。
“张…张老师,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我和邵亮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