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谁...谁啊!”刚逃回家,惊魂未定,突然响起敲门声。
“收有线电视费!”
“滚蛋,家里没人!”
我躺在床上总结战斗。
佛山无影脚套路单一,用于进攻尚可,最后真正派上用场的,还得靠我的凌波微步。就是不知道繁繁怎样了?!会不会“几根发”遭此横祸,怀恨在心而朝她发泄呢。
靠!邵亮,到现在你还念念不忘,情侣之间可以犯天大的错误,惟独不能对感情背叛。对繁繁!你已经仁至义尽,为了这种女人不值。
真的不值么?!
父亲不在的日子里有得有失。自由,儿时最大的梦想,如今天天拥有,有些麻木。关爱,现在最想要的东西,此刻丝毫不见,整个人感觉失落,无聊之及,没有一点儿成功后的情绪。
哈!这算什么?!没什么可以难倒我。靠!不就一个女人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我突然又觉得浑身有劲。不行了,憋得难受!幸好有沙袋,父亲每天用它锻炼身体。今天该轮到我了!
一,二,三,四……十三,十四,十五……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百零五……。
这办法不错,心里没有刚才那样烦躁了,父亲到底是父亲,知道沙袋对我有用,不愧是做父亲的。
我觉得我得补充些营养了,家里已经断粮多日,钱也没剩多少,都给雷老虎卖了手链,不过还好,我记得皮夹里还有十三块六毛。
十三快六毛,十三快六毛。我那可爱的救命的十三快六毛。
咿!怎么这么多钱,我不是做梦吧。皮夹里至少有五张“老人头”躺着。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皮夹,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跟我换错了。
忽然从皮夹里掉下一张名片;N市美术协会会长:梅根发
梅…根…发…,几根发,我稍一琢磨,恍然大悟!一定是那天在黑森林,我和几根发撞到一起,接着,我们的钱包都掉在地上,再接着…天呐!我不敢往下想了!
那是他的皮夹,那我的又在哪里?!
*****
时间;两天后下午地点;南桥派出所
“从目前本区接到的几起投诉来看,这决不是一件单纯的诈骗事件,如再不加以遏制,很有可能演变成一系列的故意伤害案。”
“但我们现在手头线索不多,也只是零星抓获几个打前站的,好象并没有什么效果,和近来市民的投诉相比,简直杯水车薪。我看,我们必须采取大规模的彻查行动。
“大规模彻查?说得轻松,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桥就我们这几杆枪,若向本市邻区借人,为了这点事,还不被笑掉大牙。
“没错,事情既然出在我们这里,不管怎样,都要解决它。”
警察叔叔们终于结束了,我足足站了有三个小时,他们说等开完会再处理我。这次证据确凿,受害者就是目击证人,不容一丝缝隙可钻。南桥派出所的变化倒是不大,只是墙上的黄赌毒换成了严厉打击假冒伪劣商品。
“姓名?”
“邵亮”
“职业?”
“学生。”
“家庭住址?”
“南桥*****
……
我对这套业务流程不生疏,因为前阵子刚操作过,余温尚存。
几根发不出所料的展现了他形象的特点——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所以我留在他那儿的皮夹也成就了我二进宫的辉煌历史。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我被拘留两天,按照这个进程,父亲还赶不回来。家里的亲属数量有限,除了“瘫痪”在床的爷爷外,我没有任何有自理能力的家人。只委屈了九泉下的姥姥,抹杀了她生儿育女的贡献。
就在我庆幸的时候,我看见了傻强,他和我关在一个房间里。
“警察叔叔,求求你,给我换个房间吧?”
没人理我的话,四周静的可怕,看来这次我凶多吉少!
……
“嗨!强…强哥,别...别来无恙吧!”
这个世界已经很小了,可是上帝还老跟它开玩笑。到最后倒霉只能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我是小老百姓,但是我不嫌世界小,更不敢诋毁上帝。不过这些只是的我个人想法。因为我没有办法不让世界变小,让上帝听话。所以我只能和傻强关在一起。
拘留室是一间标准的无装修毛坯房,墙壁粉刷得还过得去,颜色达到水准,墙上一道道深邃的划痕分布均匀,卫生设施简单实用。最关键的是,它与外界沟通无极限,门上铁栅栏不影响声音的传递。
“啊呦!”我感觉屁股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疼!
“靠!你干嘛?这不是男子拘留室么?!怎么…!”
我看见一个长得很变态的家伙象检验商品一样看着我。
“老大,货不错,是个处男,今儿可以开荤了。”那个的变态家伙看看我,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
晕!她怎么知道我是处男。是因为散布迷信被抓的?明明是个男的,不开口还真不知道?超恶心。嘴唇象两根涂满色素的大红肠。
“大…大哥放,放了我吧,我已经一礼拜没洗澡了,又脏又臭。”
傻强什么时候开始变态了,我记得他不是喜欢梦依洁的么?!不会失恋把脑袋烧坏了吧?!要么就是。靠!他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双性恋吧!
傻强很安静,一个人蹲在墙角。身边围了不少他手下的喽罗,七嘴八舌不知道在说什么。激动时,还有人大声指责,互相推搡,不过马上被厉行巡视的警察镇压下去。
原来刚才非礼我的不是傻强一伙。
靠!这才更可怕,傻强是强,但傻!但是那帮家伙是…是要我的贞操!
“大哥,别…别…啊!”我吓得直打哆嗦,屁股冷不防又被蹂躏了一下。
忽然,整个监禁室喧闹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傻强一伙跟那帮同志火拼在了一起,打得空前惨烈,分不清脸上的是口红还是咬出的颜色,是浓妆还是‘七伤拳’留下的印记。
这时大鼻子及时到了,扯开嗓子;都安静点听到没有!”
*****
战斗结束了,傻强手下的一个喽罗忙过来询问我的伤势。
“兄弟,没事吧?!”
“没…没事,不疼!”
我没怎么受伤,就是手臂上蹭破点皮,要没傻强他们帮忙,伤口早就不止一处了,隐约感觉手上有些疼,但是和我的贞操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兄弟,请你救救强哥吧?!”傻强手下的喽罗见我伤势不重,忽然问我。
“救哥强?!我能帮他什么?!”我不解。
“强哥昨天跟人谈生意,眼看快成了。没成想对方无意说了句,象强哥这样的,哪个妞没有,何必死泡那个学生妹。结果强哥大打出手,生意倒无所谓,强哥却给对方砸中脑门!”
“我又不是医生,我能帮什么忙?”
“从那以后强哥对谁都笑,我们找过大夫,大夫说是脑部受损暂时失忆。要想恢复必须有件事来刺激他,我们知道,强哥以前最喜欢你们学校那个叫梦依洁的女生,所以我们想请你帮忙。”那个喽罗说完突然跪了下来。
“好!我会帮的,你…你起来吧!”
我忽然感觉自己象傻强灵魂附体了一样,如果我们都是狼心狗肺该有多好?!自私的人或许活得比较开心。他要不是为了梦依洁能这样么。我要不是为了陈繁繁能这样么。我们要不是都为了她们能这样么!
强哥,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
次日一早
“编号011478,有人保释。”清晨,我被一记洪亮的声音惊醒。
011478?好熟悉,谁这么好运气!大清早就有人出面保释。
“再说一遍,011478,是谁啊!没有就算过了啊!”那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真妈的傻啊!谁啊…靠!011478—不就是我么!
一番交接后,一个长得很象葛优的年轻警官陪我出了南桥派出所。
“记住没有,出去后,要尊法?”
“恩。”
“尊法后吧还要懂法?”
“是是。”
既然懂法了吧,还得守法?“
“一定一定!”
“守法了吧,不要以为就没事了,还得宣传法。”
“那是那是!”
“宣传法了以后要做什么呢?”
“尊法!”
法制国家—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