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的,忽而刮了些许风,吹的那树影摇晃,月光将其投到窗户上,从漆黑的房间里望过去,就像是柔美舞动的美人手一样妖娆。
虞晴躺在床上睡不着,她从床上跳起来,拉开灯就伸手从枕下取出那玉佩,葱白一样的指尖轻轻的触碰上去,仔细的描绘着它的轮廓,被灯光反射而出的“世一”两字,让虞晴反复摩挲了好几遍,一遍一遍的刻在心里。
此刻,它就攥在自己的手里,心里却也是在一点一滴的思念着这送玉之人,她想着,当时他送给自己这玉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喜是悲,亦或是心甘情愿。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的笑了笑。他把自己抱上马背说是要教自己骑马,可是后来,好像是自己生气了,他就没有教会自己。
碰了玉佩的手指很冰凉,可是不知怎的,那只手却是碰上了唇瓣,那天在梅花树下,他为她摘了梅,也为她折断了梅,还发疯一样的吻上了自己,那股炙热的,野蛮的,带着他独有的硝烟味铺天盖地袭来,让自己毫无防备的承受,她都忘了,当时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似乎都不带一点羞涩在里面,唯独有的,只是害怕。
虞晴掀开被子起了床,趿上鞋子朝着那梳妆台走去,一个不小心,腿就撞到了椅子上,“咚”的一声,房门也开了,只听见急促的担心:“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哎呀,撞疼了没有?”
虞晴没有回话,一瘸一拐的握着玉佩走到那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看了看,却不见那金色的锦盒,便问:“梦儿,你瞧见了那锦盒没有?给我放到哪里去了?”
“锦盒?哦,我想起来了,太太拿去装项链去了。她看小姐您也没装什么在里头,就拿去了。”顿了顿,又问,“小姐,你是要放那玉佩不是?”
虞晴怔了怔,看了看捏着玉佩发白的手指头,笑着道:“既然太太拿去了就拿去了吧,放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
“要是小姐想放玉佩,梦儿帮你去要回来。”
虞晴摇了摇头:“还是放我枕下就好。”她的眼眸低垂着,带着种迷蒙的美丽,皙白的脸蛋忽然浮上一些担忧,喃喃道,“今儿瞧见的报纸上说……要打仗了……说是洛军与远军要开战,真希望不要打起来。”
梦儿听着,就明白小姐的心里面只在担心着程慎华,如果要开战,想必又要两军伤痕累累的,说不定物价又要上涨,有些老百姓,还得闹饥荒,这战火连天的时代,还不知道何时结束呢……
殊不知,听见虞晴说了这样一句话:“要是真的打仗了,我还想去看看他……”
10岁那年,她铁定是看见了他穿军装的模样,虽年幼,但却是十足的英雄气概,没想到十八岁的他能够率军不在父亲的保护下英勇战斗,只是,她还想瞧瞧,如今他穿上军装的模样,是不是消失了那稚气,换得了那英姿飒爽,是不是,倾倒了世间所有的女子,她们都垂青于他?
她不由的心会一痛,那是种莫名其妙的滋生,她明明觉得自己是不爱他的,不能爱他的,可偏偏又会这样的思念他,他对自己失了什么魔咒,竟让人鬼迷心窍……
梦儿替虞晴盖好被子,嘴里说着:“我就知道你们都钟情于对方,可二少他也坦白了,小姐你为什么就不答应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