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火燎燎的,碰上那冰冷的脸颊更显温暖。
程慎华以为她为厌恶似的将脸一别,然后对着自己冷淡说一句“你想做什么,不要碰我”之类的话,他才那样犹豫的伸手过去触碰。
这次恰恰相反的,她连躲都没有躲,原本低垂下去的眼眸还抬了起来,颤动的美眸死死的锁在他的清秀的面容上,像要把他给看穿,看看他的眼里对着自己说着怎样的情话,说着怎样的天长地久,在这深冬里,把自己的心给融化,她才可以告诉他:如你所愿,你将我的心给拿了去。
他的手掌微微粗糙,有种磨砂的痒腻,她忽而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拨开他的手:“拿开你的手,摸人家的脸你还要不要脸?”
说的如往常那般平淡却不失柔情在里头,听的程慎华愣了愣,之后又是清浅一笑:“不要站在这里说话,太冷,我扶你进屋。”
想必是从她的脸颊上就能感到她身子骨已经冷的不像话,看着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挺单薄,于是又问她:“穿这样少也不怕冻着,我叫人给你弄衣服过来。”他唤了杜副官过来,“去我房间那件便衣过来给虞小姐。”
虞晴一听就有点不好意思,刚要开口,又被程慎华抢先:“吃早餐还早着,先进去开着暖气暖身子,暖好了我带你去玩。”
“二少太客气了……”
不一会儿杜建成就将一件黑色的便衣给取了来,程慎华接过去就给虞晴披上,还帮她把前面的纽扣给扣上了两粒,怕是穿他的衣服太宽大,又细细的瞧了瞧:“这样穿真好,倒像个督军夫人。”
她听他话里有话,也没有跟他争辩什么,只是道了谢,又说:“二少对我太好,虞晴算是要欠着一个人情了。”
听到这里他愣了,她想不起来,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什么人情?你我从一开始就是相连着的一条命。”
她摇头,不明白,慢慢的,却是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二少要说是命,我是在火车上帮过你……可虞晴不懂一条命……”
心里的玻璃渣子“哗啦啦”的碎了一地,那恍若未闻的平静面容渐渐变的微微暗沉下来,那收缩在一起的黑瞳放大开来,温和的痛意在眼底绽放,一袭浅笑荡漾在嘴角:“好啦……别再纠结这话儿了,我瞎说的呢……身子暖些了没有?”说着,他还伸手过去攥起她的小手,感到了寒意,又问,“手怎么还那样凉?”
她抬眼瞧了瞧他,只见他的眼里满是疼惜,便不好意思的说:“一到大冬天,手总是凉的,但是身子还是很暖和的。”
见她不缩回去手,他干脆攥紧些,笑着道:“你喜欢玩什么?”
她想了想:“好玩的都喜欢。”又似一种调皮的口吻问他,“你等下真要带我去玩?去哪里玩?”
像是孩子的眼里充满着乞求与期盼,程慎华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似宠溺一样的逗她:“骗人是小狗。我保你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