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苏瓷买了一条围巾,两件大衣,四件衬衫,五件毛衣。
最后吴桐实在累得站不住,拉着苏瓷在咖啡馆里歇脚。
“你这一下午真是收获颇丰。”
“没办法,收不住。”
“程臻这女的太厉害了,你真的斗不过她。”
“我斗她干什么。”
“也对,说的有道理啊韩太太。不过我真是想不到,她一个弹钢琴的也真是有手腕。”
“什么有手腕?你不知道她家智商遗传,都聪明的要命。”
吴桐瞪大眼睛,“骆连川连这个都和你说?”
“猜的。程臻是陈枫然亲姨,孩子智商随妈,陈枫然那样,他妈肯定也聪明,程臻也不用说。”
吴桐拍拍她的手,“好了,你自己知道就好,和韩玺好好过日子吧,看来当小三智商也不能太低啊。”
她伸手捏了一下吴桐的脸,“怎么说话呢,咖啡喝脑子里去了是吧。”
不一会儿苏瓷突然认真起来,正色道:“以后我要是死的比韩玺早,我就给他买12件衣服,一个月一件。”
“一个月一件有点儿少吧?你怎么不多买几年的?”
“因为我觉得人死了,身边的人基本上一年就缓的过来,多买浪费。一个月一件也不少了,他会不会穿都不一定呢。”
“行吧,不明白你们水瓶座天天都在说些什么东西。吃什么,我请客。”
不过也很巧,吴桐默默地数了一下,苏瓷这次刚好买了12件。
御朝包厢。
烟雾缭绕,娇笑不断。
沙发上坐着几个男人和女人,男人个个身着西服,手拿酒杯,至于女人,她们穿的是什么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很重要。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西裤,上装已经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里,上身只穿白色衬衣,上面解开两颗扣子,领带也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里,手里拿着一根烟,不疾不徐地吸着,在几个正在寻乐的男人里甚是显眼。
同伴们看到他这副低气压的样子,和女伴都收敛了些。
一个男人怀里正搂着一个,问道:“韩大,怎么不去和他们打牌啊?”
“不想打。”
语气冷到要结冰。
一个仍然想调节气氛,“呦,韩大,怎么回事啊这是,结了婚都开始守身如玉了,连个美女都不要。”
他轻笑一声,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我守身如玉,为谁?”
成科的女伴爱说话,“谁不知道韩家大少爷结了婚,当然是为了大明星苏瓷守了。”
韩玺的眼光突然移到这个女人身上,眼里没什么情绪,但是这个女人有点儿后悔说这句话了。
“咱韩大为那个破鞋守什么身,笑话,你都比她强一万倍。”
这会儿他手机来了邮件提醒。他只看了眼标题,就把手机收回去。
他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笑了一声,低头蘸了些盐巴抹在虎口。
哦,女人得意地笑了,看来豪门婚姻也确实就那么回事儿。
成科立马在她耳边说道:“今天看见的听见的,一个字儿都不许往外说,”随后说道,“是不是曼秋恢复得不好?”
“伤口感染,再过一个月才能回国。”
着了火的龙舌兰和盐巴一起冲破喉咙钻进身体,灼热心肺。
他的酒,从来都不是为苏瓷喝的。
“诶别让韩大自己喝啊,这酒这么喝哪受得了,来来来玩儿游戏,咱陪韩大一块儿喝。”
刚刚有些凉下的气氛又热起来。
苏瓷回到家,把买来的一堆衣服放到地上,看了看门口的鞋。
韩玺的拖鞋还在那里。
他又没回来。
她眨眨眼,脱下外套,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衣服都挂到他的衣帽间去。
他衣帽间整齐得令人发指,从春夏到秋冬,从服装到配饰,摆放得井井有条。她一件一件分门别类地放置,然后坐在里面发呆,周围全是要扔掉的盒子和纸袋。
整个房间都是他的气息,清冽,好像还带着一点男香,可她也没见到他用过香水。
她发呆发得太专注,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你坐在那儿干什么?”
她猛地回头,几乎是跳着站起来,看到韩玺正站在门口,双臂在胸前交叉,蹙着眉看她。
“我,我帮你收拾了一下衣帽间。”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包装袋。
“不用给我买衣服,我半年去米兰买一次。”
她注意到他脸颊微红,想必是喝了酒。
“哦,”她低头蹲下去,收拾着由她完全没必要的一厢情愿制造出的混乱,方才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我知道了。”
“都买了哪几件?”
“嗯?”
她太高兴,高兴到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都买了哪几件,混在里面我不知道。”他松开胳膊,走了进来。
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
“有这件,和这件,我觉得你穿大衣很好看,就买了两件。还有这几件衬衣,颜色比较深,你平常工作可以穿。还有这几件,这件颜色可能有点儿鲜艳,我没看你穿过颜色鲜艳的衣服,但是我觉得你穿着应该很好看。哦,还买了一条围巾,这条紫色的,我知道你平常不戴围巾,但是还是有点保暖作用的,配大衣应该会很好看。”
他一一记下。
以后绝不会穿。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等到她这么停下来,又是尴尬的安静了。
他盯着那条围巾,许久才看她,“嗯,平平辛苦了,谢谢。”
真的是,好客气。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入戏,“没什么大碍,本宫近日清闲,在宫中闷着甚是无趣,出宫寻个乐子,碰巧见着几件衣裳,顺便买了,不必言谢。”
他笑出声来,“又说本宫了,小姑娘去哪了?”
“小姑娘去扔垃圾了。”
说完她抱着一堆袋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