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梦江酒店,白和黄找了个靠着江边的窗户的桌子坐下。雪天的客人依旧很多,多是一起乘着这寒冷天气来这里喝酒的人。黄和白一边啜着梦江粮酒,一边看着窗外江边的雪。
这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大概已经七八点的时候了,窗外依旧还是一片白。白想,倘若黑夜在这雪里走,一定不需要路灯,但是非得担心脚下的雪结冰后会很滑。
“白,你能喝多少呢?我一看到你满脸的青春痘,就感觉你一定很能喝的。”黄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白大笑着,摸了一下脸上的青春痘,笑着说:“你以为我这青春痘都是用来装酒的吗?”
“我能数一数你上面有几个青春痘吗?你平时有在意他们吗?”黄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白立马转移话题:“你能数清外面的雪花有多少片吗?”
“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白又补了一句。
黄故意憋着笑,说:“我还以为你除了班级事务以外,做其他的事情一定也十分的严肃,甚至不会有丝毫幽默感,现在看来我失误了。”
白与黄相似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我想,我们平时都未能敞开心胸真正地去了解对方,以致很长时间都将对方看成第一眼而见到的样子。一切都在变呢!”白感叹地说。从梦江酒店的窗子看出去,梦江江水依然还在流淌。据说梦江江水从未结过冰。如果要是站在江中船上看梦江酒店,便会感到梦江酒店如依江而立的小小宫殿。
黄笑着说不出话来,然后缓了一会儿才说:“这么说来,以后见到你便再也看不到你的青春痘了。或许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会想念你的青春痘。”
“喂,你真欠抽啊。什么叫想念我的青春痘,我还想念你的**画呢。”白故意装作气恼的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我提那个**画了。我一喝酒什么烦恼都忘记了。但是白,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一家都是怪人呢?”黄又喝了一口酒,白皙的脸上开始泛起一丝红晕来。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在这个星球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如你所想的正常人吧。假如要活下去,就必须要经受一些苦难和痛苦。”白也喝了一口,这酒入口味道是酸的,然后回味一下却是甜的,所以并不是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酒。不过这酒受到一些中老年人的喜欢,在梦江这小块地方还算是十分有名的酒。
“是的,如果没有那么多苦难,恐怕我们也不知道人间什么才是幸福吧。来,尽情地喝吧,不醉无归。”黄喝的兴起,举起杯劝白多喝一些,但是他此时已经醉了。白好像真的没喝,却已经喝了五杯了,心里也不经意去想青春痘与喝酒的关系来。
眼看黄已经喝的差不多了,白便说要走。黄已经说话有些糊涂了,居然还对白说:“我又不是媳妇,你不要管我。”白担心他这么喝下去,他这么胖,想背着他一起回去恐怕也十分的困难。
“好吧,跟你回去,你以后不能叫我媳妇,不然我就叫你青春痘。”黄稀里糊涂地说着傻话,这下把店里的伙计也逗笑了。白结了帐,然后扶着黄走出了梦江酒店。
梦江酒店有空调自然很暖和,但一走出来,他俩便感到刺骨的寒。雪下着,又开始刮风了,风裹着雪往人的衣服里钻。这寒风让黄的酒醒了一大半,但是走回去的路上还是摔了好几跤。露面上已经结了冰,甚至还有一些滑。摔在冷冰冰的雪里,真是一件十分刺激而寒冷的事情,后来白想起来这样说。
忘我大道上已经没有车往来了。两边的路灯也在雪里也泛着微黄的光晕,仿佛童话里的街灯。他俩艰难地回到了寝室,没有洗漱便躲进被子里睡着了。白怎么也睡不着,这还是自上学来头一次。黄这人微胖,平时时而嘻哈,时而又孤僻,这些恐怕都是与他的父母有关吧。对他百般爱护的妈妈,还有一个对他毫不关心的艺术家爸爸。但是这些是不幸还是幸,恐怕谁也说不清吧。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冬天躲在被子里真的感觉以为这辈子就可以这样睡个没完没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