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似乎像是上帝在肆意地发泄自己的情绪,雨下的很大,风也很大。夜也躲进了小木屋,夜在想怎么搞点破坏。矮小的木屋里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木桌子和木凳子,还有各种生活所需的物品。木凳子和桌子泛着桐油的光,虽然十分陈旧但却一尘不染,可见他俩兄妹的生活虽然很简朴,但是却整洁而不凌乱。
夜感到温馨,想自己要是有个人可以和自己相互关心,即使在这个小木屋里生活一辈子也愿意。夜有些疲倦地坐靠在门边木凳上,往门外望了去,要是他俩兄妹回来,自己也好快点逃跑。夜是不善于和别人吵架的,若是打架倒是很乐意,但是按照黑的意思是不能随便动红的一根头发的。夜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此刻也竟不自觉低从衬衣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慢慢地吞吐起来。烟气慢慢地腾起,被灌进来的江风吹散,弥漫在整个小屋里。外面响起叮叮咚咚的雨声,让夜这样浮躁的人也变得安静了很多。
纯和红因雨下的太大没敢直接跑回家,而是躲在了梦江岸边的一棵大柳树下。茂密的柳树枝条在风雨中摇摆着,仿佛一个发了疯的舞者在歇斯底地发泄自己因被生活压抑久了的怨恨。风雨交加,风长雨势,雨似透明的线条斜落下来,淋在纯和红的身上。原本燥热的空气,此时也显得略有一些凉意。虽然是躲雨,但他俩身上几乎全部是淋湿了。
“哥,反正都淋湿了,不如我们直接跑回家吧!”红用手理了理被风雨弄得凌乱的长发,用一只手拉着柳树垂下来的枝条,好像是担心自己被风吹走。纯也拉着柳树枝条,没有直接回答红,而是说:“妹妹,这棵柳树是你纯属那年爸爸妈妈一起种下的。等你能走路后,我便每年喊江节都和你一起过来柳树下喊江。”
纯若有所思,双眼望向被风雨洗礼的梦江水面上。雨水在江面上敲打出无数水花,雾气弥漫,宛如仙境一般。纯又想起了爸爸妈妈。
“如今这棵树都这么茂盛了,你也长这么大了。只可惜哥哥不够努力,没有让你过上幸福生活。”纯有些自怨自艾地说。
“哥哥,我们会努力生活的,会很幸福的!”红在一旁笑着看向纯的眼睛所看向的梦江,“在幻海这么多年,为了我能继续上学,哥哥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红善解人意,这番话一下子就温暖了纯的心,让纯感到一丝愧疚。
雨渐渐下小了,纯示意红靠在他的后面,这样可以为红遮挡住部分雨。细雨落在纯的脸上,他坚毅的眼神从未变过。红跟着纯慢慢走着,心里感到久违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让红的心变得更加乐观。回头望了望渐渐变小的大柳树,红感觉那些过去的不幸都将被藏在大柳树的树叶里成为无人知道的秘密,就像小时候和纯一起在大柳树树干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一样,那些字无法抹去,但却渐渐被时间抹平。
夜看到红和纯向木屋走来,赶快溜了出去。情急之下,夜又再次摔倒了,头碰到地上出了血,正好是上次撞在墙上的地方,一下子疼的晕了过去。红和纯走了过来,看到夜躺在小木屋门前的水洼里感到很惊讶。红仔细看了看,咦这不是上次跟踪我和绿的那个人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又跟着我来的?
纯显得十分惊讶,望着红疑惑地看着,问:“他是你的追求者?”
“呵呵,哥你想哪里去啦!”红本想责怪纯,我要是喜欢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流氓啊。不过夜虽然偏瘦,但是却长的一表人才,高高的鼻梁特别有型。纯把夜扶起来,幸好夜很瘦,纯毫不费力就把夜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木凳子上。红想,哥并不知道夜是坏人啊,要是知道说不定一定把他推到梦江里去。等他醒了又不知道如何处置,要是让他知道小木屋就不好了,说不定以后会来这里捣乱。红正紧张地胡思乱想着,纯却在帮夜弄干净身上的污泥。
突然夜睁开眼睛,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红的样子也感到很惊讶,这时他才真正地看清红的脸,一双明亮墨绿的眸子藏在乌黑飘扬的刘海下,宛若玉石般白净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夜看呆了,忘记了自己头上的痛。痛的刺骨,他似乎记起了在认识黑之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