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是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青墨坐起来,伸个懒腰,披在身上的大氅从肩头滑落,一溜烟儿的落到了地上。
阿星赶紧的捡起来给她披上,话说这件豹纹大氅,可不是那么简单。
前天刘妈带过来的时候说了,是用一整块罕见的巨型雪貂皮毛制作而成的,具有无可比拟的保暖性,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一点,是将军特别叮嘱城里的裁缝师傅连夜赶制的。
当时记得公主就说了一句:“在这个屋子里,穿什么、穿不穿的还不是一个样。”
不过还真是,这些天公主确实是一步也没出去过,阿星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不用了,其实我也不冷。”
青墨推开了,转而想要下榻,又被阿星慌忙给阻拦了:
“小心,公主忘了,您脚上还抹了药呢,暂时可不能下地走路,您需要什么,奴婢去给您拿来就好。”
“哎,我早就好了,这不是多事嘛!擦掉、擦掉!”
青墨皱着眉头,见阿星不为所动,索性拉了大氅的一角,胡乱的擦了几下,然后蹬了鞋子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窗下。
“啊?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将军……”
阿星愕然,对,不仅这件雪貂大氅是将军送的,就连这种特效跌打损伤药,也是将军特别叮嘱刘叔送过来的,内服外用,里外兼备。
结果公主不仅不内服,外抹也是推三阻四,总是她好说歹说才稍微擦那么一点点,现在倒好,还没渗透呢就擦掉了,而且还是拿大氅擦的!
看公主毫不在乎的动作,还真是跟破抹布没什么区别呢!
青墨倚窗而立,外面积雪已经全部融化,太阳远远的挂在空旷的空中,不过在冬日里已算是比较温暖的了,却也不足以抵挡塞外的严寒。
伸手撩起窗纸,冷风立即沿了缝隙吹了进来,青墨不以为然,倒是窗外几株不知名的木本植物引起了她的注目。
“公主您快出来看啊,梅花长花苞了……”
是了,阿星是这么跟她说过,可她却一直沉浸在“被禁足”的郁闷之下,哪儿有心情听啊!
原来,这就是梅花,无声亦无息、冒着严寒生长着。
而她,这几天除了郁闷,还是郁闷,闷得她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阿星,今天府里有什么事没有?”
这些天她没踏出过房门半步,饭食也都是他们送到雪落轩,当然了,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也不曾问过一句。
刘妈那里,她只是一句“腿脚不方便”也就打发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因为这个,至于到底为哪般,她却也说不上来。
或许,只是在赌一口气吧!
他既然说得出口,她便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不就是“坐进观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也不必有事没事的就搬出这一套来吓唬人,她纳兰青墨,从来就不是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