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红衣轻轻作一揖,谦卑有礼轻声唤道,“卫姑娘,玉公子。”
玉阶心生疑惑,这个着装未变的人确实是浴红衣,但待浴红衣缓缓抬起头,看他虽衣着红艳,却掩不住他清雅脱俗的气息,仿佛洗去了尘埃,再世为人!?公子染亦或是卫音做了什么让浴红衣洗心革面?
卫音抿嘴笑成一弯月弧,歪了脑袋瞧玉阶,“公子很是好奇吧?”端正了小脑袋卫音继续道,“不过如假包换,在公子面前的确实是浴红衣。”
“为何?”玉阶警惕地看了浴红衣一眼,却丝毫感觉不到浴红衣的敌意,再瞧回卫音,依然是美好的笑脸。
“此乃师傅所为,具体如何,卫音也不清楚。”卫音嘟起嘴,疑惑又似生气地道,“可气师傅早溜走了,改日遇着他,我定要缠他个不休,非让他交代清楚。”卫音撅着嘴一脸生气地琢磨着鬼计的模样,只是她的疑惑是真,气恼却是假的。
浴红衣望着卫音笑了笑,然后对玉阶道,“或许,人经历了生死轮回之后许多事都会看明白,看透。”浴红衣轻声一叹,似悔过又似泰然,“以往在下常给他人送死,却不曾想过也不能让他人起死回生。如今我能死而复生,看透了过往实乃大幸,更是多得公子染和卫姑娘的帮助。”浴红衣笑对卫音与玉阶,“为卫姑娘和玉公子解毒实属应当。”
卫音如铃笑了声,逗趣地朝浴红衣道,“轻辰不必再‘卫姑娘,卫姑娘’地唤我,如往常唤音儿便可。”
“好。”浴红衣点头道。
“玉公子,明日我们还需早些启程去寻阿雪,此时就让轻辰替你解毒吧。”卫音朝玉阶道,满脸期待。
“我看姑娘虽脸色无异样,但气力却是不足。玉阶失礼,请先让我为你把把脉。”玉阶眉间透露微微担忧,他伸出手,作请之势,“姑娘请先到亭里坐。”
“公子竟不信卫音。”卫音努嘴生气道,说完又笑着上了亭子坐好等玉阶把脉。“方才轻辰为我解毒之后伤了元气,我便吹了首曲子为他疗伤,希望他能及时为公子解毒,因此此时卫音略感疲劳也是理所当然的,公子不必担心。”
玉阶似若未闻,温热的指尖按上微凉的玉腕细心察探卫音的脉象,却并无异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顺便也让在下为玉公子把把脉吧?”浴红衣立在玉阶身侧谦和询问。
“轻辰不坐下如何把脉?”卫音收回手却拉起玉阶的手放到浴红衣面前,笑嘻嘻地道,“轻辰好好瞧瞧,把什么疑难杂症也一并诊治了!”
玉阶无奈,却也并未表现出来,只对浴红衣轻声说了一句,“有劳了。”
浴红衣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坐下给玉阶把了脉,知晓梅花毒虽流淌与血脉之中,但并未起作用,想来卫音本也是如此,只是她服了虚子丸,梅花毒隐藏在心脉之中,半年之后梅花毒将重新喷发出现,那时定是来不及了。
不经意间蹙起了眉头,浴红衣望了一眼对面瞪大了眼睛却笑意浓浓的卫音,最终也无话可说,暗自轻叹了一声后笑道,“在下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