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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压城,客栈门前几名下人模样的男子正在扫雪。一团雪忽然从屋檐坠落,在刚刚扫出的一片空地上开出雪莲。
屋外的世界看似很平和,而屋里安静又紧张。
“潘弟,多谢你和夏姑娘相助。”蒋雪拱手作礼。
“蒋大哥不必言谢。我和夏姑娘没有来得及阻止好音闯进商虏军营,使她负伤,有负您所托,多谢二字实乃受之有愧。”潘雨拱手推礼。
蒋雪蹙眉,音儿至今都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世,而她武功了得,军营里有谁能谁敢伤她!她的伤只能是魏孝王所伤的。
“潘弟连日为音儿奔波,已尽心尽力,多谢二字岂会受不起?”蒋雪微笑道:“倒是蒋某没有什么好礼以谢你的相助之意,只能以茶作谢了。”说罢提起茶壶正欲为潘雨倒一杯茶。
潘雨连忙阻止,蒋雪微微一笑轻轻推开他的手,继续倒茶。
潘雨静静瞧了蒋雪两眼,心想蒋雪将军看似不过三十出头,好音称他做干爹但也称他阿雪,那夜她那浅浅一笑饱含温柔而复杂的感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蒋大哥解答。”
“请说。”蒋雪放下茶壶,笑道。
“你和好音……”
蒋雪微笑着打断潘雨,“我知道潘弟想要问的问题。”他知道,但他并不想任何人提起,他害怕听到。
“你放心,你顾虑的不会发生。但有些事,我不便告诉你。”
“谢谢。潘雨明白。”潘雨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欢喜,又一丝惋惜。
“我们去看看音儿吧,这会儿她也该起床了。”蒋雪离座转身,将悲伤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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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音下床,夏采诗要去扶她,她摆摆手坚持自己可以走好。蒋雪瞧见急忙去扶她,“腿伤未好,不在床上好好休息跑下来作何?”
卫音甜甜一笑,推开蒋雪,自己走到桌前前坐下。“音儿好很多了,阿雪不必担心。”
玉阶将熬了几个小时的药和蜜饯捧进来,夏采诗见着立即上前来捧走药碗。玉阶面色平静,继续捧着蜜饯等待着。
夏采诗将药递给蒋雪,蒋雪微微一笑说:“谢谢。”
蒋雪将手贴在碗边,试探温度合适后捧起碗,轻轻舀起一勺递到嘟着嘴瞧他的卫音的唇边。
“音儿只是外伤,流了点血,不必喝药!”
“音儿别再逞强,你的伤未得治疗已有十多天,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必须食药进补。”
卫音惊讶,转眼瞧夏采诗,潘雨和玉阶,心想虽然阿雪不懂医理,但要瞒住其余的人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怎么不配合一下她好让阿雪不用担心!
卫音嘟了嘟嘴,又呵呵一笑讨好道:“听阿雪的就是。”
卫音喝了一口药,脸顿时像苦瓜一样。她抢过药碗,一口气喝完,立即伸出手嘟着撒娇道:“蜜饯呢?苦死音儿了!”
屋内众人本以为卫音会像个普通姑娘家一个哭哭闹闹不肯吃药,没想到她竟然咕噜咕噜一下子喝光了,不禁一个惊,一个愣,一个扑哧一笑,一个温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