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开,木槿花落,知道木槿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也许没人会在意…爱的信仰永恒不变。
知道花殿最美的风景是什么吗?是那些开满院子的白色木槿花。又是木槿花开的季节,花殿里传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木槿花香,有时候,微风还会偷偷地带走几片白色的花瓣越出花殿的围拦。
禹冷伸手接了几片白色的花瓣,放在鼻翼间嗅了嗅,“好清淡的味道,和那时在天涯里闻到的一模一样。木槿花…”禹冷微微一笑,吹掉了手掌上的几片白色花瓣,任由它们随风游荡。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站在花殿外的一个小将恭敬地朝禹冷行了行礼。
“大哥在家吧?”禹冷淡淡地问道。
“在,浅王子在木槿花田中为浇花修剪呢。殿下是否需要小仙去通知一声?”小将询问道。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找他吧!”禹冷瞧着自己一身白色风衣风冠,又摸摸脸上的银寒,迟疑了一会儿,手一挥,便将银寒面具收进了冰魄中。花殿内的一切都没有变,虽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是那块木槿花坠依旧躺在那里。禹冷拿起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的坠子,握入手心,桌上留下了一小块坠子的印迹。
“冷儿?”身着金色衣袍的雪矢浅瑾打理完花田回到自己的寝房,看见了禹冷,他望着禹冷的背影又惊又喜,马上放下挽起的袖口,走到禹冷身后,柔声唤道。
这个坠子放在这个位置从未动过,就算是沾满了灰尘,还是依旧保持着它的位置,从未有人挪动过。禹冷幽幽地蓝眸中流露出一道浅浅的哀意,“冷儿一直觉得,那时在雪萦峰的大哥是最让我敬佩的。我以为,大哥是个舍己为人的英雄…现在的大哥很让我失望…”
浅瑾身子一僵,受伤地望着禹冷,走前了几步,“冷儿,大哥…”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禹冷打断了浅瑾的话,质问道。
“因为我想保护你。”浅瑾突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禹冷,把头埋在禹冷肩膀上,动作十分暧昧。“如果我不强大,我就保护不了你,如果我不够强大,我就不能肆无忌惮地推翻那些迂腐的陈规毫无顾忌地爱你。冷儿,我对你,不止是亲情的那种爱。”浅瑾深情地告白着,双手紧紧地拥着禹冷,生怕她会从他身边逃走。
禹冷的后背感觉到浅瑾胸前的那股炽热,听着那段真情露骨地话说,不惊毛骨悚然起来,浑身上下充满了恐惧之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那可是禁忌之恋啊!原来是因为自己才惹得雪矢浅瑾如此这般。禹冷心生愧疚,可更多的却是惧怕。
“冷儿,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么?”雪矢浅瑾像是在恳求,紧紧栓住禹冷。
禹冷用力掰开浅瑾的双手,转过身,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巴掌,见浅瑾受伤的模样,微微泛红的脸,禹冷的慢慢地缩回手,攥在胸前,脸上露出几分歉意,很快便被失望所代替。“大哥,我们是兄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你不可以有这种想法的!若大哥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那么,我便是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我便就是一个罪人!”禹冷推开雪矢浅瑾含泪跑出了花殿。
浅瑾心神黯然地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撞到了桌子,桌上的茶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滑落了几个茶杯盖子。浅瑾撑着桌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是有地心引力有了着落点,稍微有了一些撑靠的东西。“冷儿…”浅瑾无力地唤着禹冷,若是因为我们是兄妹你才不爱我,我们可以不当兄弟!为什么古往今来,兄妹之恋总会遭人唾弃呢?
禹冷跑出花殿马上回千墓宗,心神未定,有些晃惚,禹冷摸到了某个角落里顺着墙壁滑落下来,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伤心,害怕。“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泪水不停地滴落下来。
“小冷?”雪矢天瑞正从万兽阁出来,走了几步,突然心一阵抽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故。走着走着,便发现某处角落里有一个白晃晃的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禹冷,而且是哭得无比伤心的禹冷。她已经很久没有哭成这个样子过了,而且身子有些颤抖。天瑞蹲下身子,轻轻地问道,“小冷,怎么了?”
禹冷抬起头,看见天瑞那双温柔让她感到安全的血棱眼,忍不住扑进他怀中,狠狠抽泣着。“三哥,我好怕…”
“别哭,有我在。”天瑞轻轻抚摸着禹冷的背,将她拥入怀中,心里有些微疼,虽然不是同根生,却有着一丝相同的血液,何况,多少年了,他早已把她当作亲妹妹来而宠溺了。天瑞想问个究竟,却又不敢细问,于是悄悄地施法探入禹冷的记忆之中,又是惊讶又是气愤地看着方才的那一幕。该死的!雪矢浅瑾,你吓到小冷了!还口口声声说保护她,你那是什么居心!天瑞抱起禹冷,禹冷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小冷,别怕!三哥会保护你的!”
“如果没有我,是不是会安逸一些…”禹冷缓缓地闭上双眼,想着种种,很乱很乱,很复杂,复杂到她害怕,复杂到她窒息。
千墓殿,天瑞看着禹冷安静入睡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转过头抬,对着紧闭着的门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话落,一个人影显现出来,飘动的白色纱衣,妖孽一般的容颜,泛着淡淡冷酷的紫色美眸,“翎翔!”
“我只是来看看她!”翎翔把满腔的思念轻描淡写而过,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禹冷,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她还好么?”翎翔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并不好!我不是很清楚么?
“你闯进了她的世界,好像再也抽离不了了。”天瑞望着御翎翔冷漠的背影,缓缓地说道,“以前我不会干涉,现在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趁着不深…是么?”御翎翔坐在床头,伸手抚摸着禹冷的脸,“也许我是抽离不了了,不过,为了她,我能够忍,能够等。也许哪一天她突然就不爱我了,哪一天她突然就忘记我了,我还是会守着她。”
天瑞低下了眼眸,转过身去,走到门前,“如果你们能在一起,那有多好…”天瑞打开门,慢慢地跨出门外,“我先走了,别让她发现你。”
翎翔妖冶一笑,望着那关闭的门,和不久就消失了的天瑞的身影,“我能有什办法能离她远一点?”御翎翔褪去薄薄的上衣钻进禹冷的被窝里,拥紧她,感受着胸前熟睡的人儿的呼吸,其实我很想赌一把!
“翎翔哥哥…”禹冷迷迷糊糊地喊道,一手放在翎翔的腹部,身子朝他挪得更近了些。
翎翔搂着禹冷娇小的身躯,低头凑上红润的双唇,轻轻咬了下去。
清晨,禹冷睁眼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搜索御翎翔的身影,掀开被子,靠坐在床上,也许是梦…禹冷失落地轻轻一笑。暗处,御翎翔悄然离去,身上还残留着昨晚的温热,翎翔紧紧地握着胸前的月牙坠,紫眸里滑过一条柔水。
千墓殿,禹冷披上了黑暗的颜色,带上了银寒面具,伸出手掌,精致的帝玺出现在手心上,“秋疾浪…”禹冷默念道,抬头仰望着天空,收回帝玺,化作一道流星悄然飞往落颜阁。
“夫君,喝一杯茶吧,菊花茶,清热怯火,我怕你苦,就放了一些冰糖进去。”风落颜端着杯子走到正在冥思的秋疾浪身边,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暗黄的茶水里还漂浮着一些细小的菊花渣子,一股股菊花的清香随着热腾的蒸气蔓延开来。
“落颜,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秋疾浪瞟了菊花茶一眼,端起来喝了一口,细细品味着,“嗯,不苦微甜。”
“那落颜告退。”见秋疾浪喝了自己泡的菊花茶,风落颜满足地微笑着,便退出了书房。
“其实这样的生活,倒也清闲。”禹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了书房之中,看着一边喝茶一边沉思的秋疾浪,浅浅淡淡地说道。
“若是清闲,两鬓就不会发白了。”秋疾浪转过身来,花白的两鬓显得他苍老不少,不过,他的年龄确实很老了。
“我是想问你关于大哥的事,那个关于落叶的故事。”禹冷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玩弄着手中的毛笔,似无意却有心地说道。
“落叶的故事?”秋疾浪疑问道,“落叶与瑾儿有何联系?”
“你不明白?”禹冷大为失望,轻蔑一笑,“秋疾浪,在你心里姐姐、大哥与哥哥和我到底是怎样划分的?”
“怎么如此问?”秋疾浪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我看蛊没把你控制反倒是把你弄傻了!禹冷阴着脸甩袖一闪而去。
神冥殿的寝宫是被秋疾浪用结界封闭了,因为那是雪矢馥唯一能带给他回忆与爱的地方,禹冷亮出帝玺,没想到金色的结界居然会为她敞开一扇门,禹冷进入了结界之中,打开门,走入一尘不染的寝宫里。“母后,我回来了,你听得见么?”
忽然,目光注意到梳妆台前的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那个盒子是竹绿色的,好像,那是存下声音的木匣子。
“馥儿,是我不过偏激!是我对不起你!从今天起,我秋疾浪发誓,就算是牺牲了我和你的孩子,我也会刺激雪矢禹冷坐上帝尊的位置!”
“馥儿,我明明知道月儿和臣宿是多么般配的一对,我却要月儿嫁给汐宇。也就为了让冷儿与我作对!却不曾想到,那孩子居然投涯自尽了。还有瑾儿,我们的儿子,我看得出来他喜欢冷儿,可是那是禁忌之恋,于是我阻止。瑾儿是个有城府的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他那么令我失望。”
“馥儿,冷儿很让我自豪,你看到了么?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冷儿和宇儿是我和你的孩子,或者如果没有瑾儿和月儿,那么,我们之间会不会好一点?”
“馥儿,我见到瑾儿了!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换了个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他存在的价值,是为了让冷儿强大起来,虽然达到了目的,但总觉得欠缺些什么…”
“我不知道瑾儿为什么这么恨我。好像,如今的局面与我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了,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布错了棋谱,下错了棋。”
那,是秋疾浪的心声?
“父王,在你眼里,我竟如此渺小?为什么?是不是我不如他们?是不是我不够强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禹冷关上木匣子,离开了神冥宫殿,原来,这便是落叶的故事!秋疾浪,我是不是该称赞你的“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爱疯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