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你安然无恙,就算你还不想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所谓。好想近距离地摘下你冰冷的面具,就算知道那真的是你,还是想仔仔细细地确认一下,是我太过激动,太过激动了。我知道,我们坦然相对还需要时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依然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没有人能替代。
“啊!”雪矢天瑞痛苦地呐喊着,禹冷抚摸着心脏,因为血脉操纵之术,那里很疼很疼,“我要救他!”禹冷欲打破结界冲过去,却被千幻汐抱下了树枝。“千幻汐!你放开我!放开我!”
“有人来救他了。”千幻汐紧紧抱住挣扎的禹冷,说道。
“瑞!”神秘人飞到橙浅身边,给了他一掌,然后来到雪矢天瑞身边,将天瑞拥入怀中。
“你终于来了。”雪矢天瑞露出一丝欣慰地笑容,没有了魔君大人的气势,倒像个小女人,“我以为你会放任着我不管了。”
“我们走!”橙浅见情况有些不妙,叫着周真雪连忙撤离雪萦峰。
神秘人突然吐了一口鲜血,“血脉操纵之术果然厉害。”
千幻汐带着禹冷走到离那个人和天瑞最近的一棵大树后面,清晰地听到了神秘人的话,禹冷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左手缓缓地摸上大树,依靠着,“血脉操纵之术,只对神冥王族才有用的。”
“冷儿…”千幻汐心疼地揽过禹冷。
虽然受了伤,雪矢天瑞却阴谋得成了,邪魅地一笑,他灵敏的嗅觉嗅到了禹冷的气味,她就在附近。“冥宇,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天瑞是故意喊的,雪矢冥宇,谁让你惹老子纠心了,别怪老子记仇,小小地报复了你一下,毕竟,你和小冷迟早要碰面的,我不希望你永远待在暗处。
“瑞,我们回魔域吧!”雪矢冥宇没有拒绝,抱着起雪矢天瑞离开了雪萦峰。
“为什么不过去?”千幻汐看着哭成泪人儿的禹冷问道。
“只要哥哥还活着,见与不见有何重要。”禹冷擦拭着眼泪,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原来,那些都不是幻觉,寒澈洞里的那个温暖的怀抱,是真实的;在九霄云界遇到的幻影,也是真实的…都是真实的…哥哥一直都在我身边,不曾离去过。“汐,我们回天柱山吧!”
“好,只要愿意留在我身边,什么都依你。”千幻汐妖娆一笑,为禹冷抹去泪迹。
“雪矢禹冷!”正当他们要离开之时,风落颜出现了,在她身旁还跟着秋疾浪。
“风落颜!”禹冷又看向秋疾浪,他似乎不认识她了,有些怪异。“风落颜,你若是要报复我,今天我可没空理会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风落颜叹了口气,忧愁地看着身旁的秋疾浪,“橙浅的野心你也知道,浪被控制了,我成了橙浅的帮凶。其实,我是来把你带回去的。你应该猜得到,橙浅约魔君一决生死,目的是为了引你出现。”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禹冷淡淡地问道。
“你走吧!就当我没看见你。”风落颜说道,无意间看了禹冷身旁的千幻汐一眼,“别让她回到橙浅身边。”
“不用你说,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抢走她的!”说着,千幻汐揽上了禹冷的腰间,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
“雪矢禹冷,我爱你父王,所以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只想守在他身边而已。琼姬姑姑那件事,是我太过偏激,因为姐姐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而责备我,那件事,我向你道歉。”风落颜忽然叫住禹冷,诚恳地向禹冷服了服身。
“父王有你在身边真好,我祝福你。”禹冷由衷地笑了笑,“父王对母亲的爱纠缠了千百年,所以你不用难过,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我所认识的秋疾浪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娶第二个女人,即使是母亲希望的,就算是一个替代品,他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宁愿独身,也不会再娶,我想,他应该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风落颜傻傻地滞在原地,宁愿独身,也不会再娶,他是喜欢我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落颜在心里默念着,真的是这样么?
魔域,雪矢冥宇抱着雪矢天瑞回来了,从醉梦中清醒地唐影夜跑上来,“那个,哥哥,瑞大哥怎么了?”影夜担心地问道,“哥哥也受伤了。”
“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你先出去吧。”雪矢冥宇将雪矢天瑞放在床上,对唐影夜下了逐客令,影夜也只好乖乖地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雪矢冥宇冷冷地责骂道:“瑞,你又闹什么脾气,刚才那么危险,要不是我承受能力好,我们谁也走不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那就不要说了!”雪矢天瑞用手指轻轻点上雪矢冥宇的双唇。
“你是在玩火!”雪矢冥宇拿下面具,邪邪一笑,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与邪魅,几百年了,他依旧如往昔一般冷俊,却多了几分阴毅,而他的小冷却变得腹黑邪魅,已经不在是原来娇弱、需要他保护的小冷了。不过,彼此还是依旧念挂着彼此,心,是不死不灭的。
“冥宇,宇,你真不打算见小冷么?告诉她你还活着?”雪矢天瑞躺在雪矢冥宇的胸前,试探地问道。
“我不能让她一直依赖我,迟早有一天她会找到自己该走的路,而我,也会走我要走的路。我宁愿默默地守护她,也不想因为我的出现,带给小冷麻烦。”雪矢冥宇叹了口气,“这样挺好的,没有我的介入,他还是会输。”
雪矢天瑞微睁着血棱眼,流露出一丝丝心疼,萦绕在眼眶里的泪水润湿了睫羽,他虽是魔君,却也会因为情而脆弱。可是雪矢冥宇,你知道么?在你最难熬最难熬的日子里,你至少有我陪着你,可,在小冷最痛苦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就算那时候有御翎翔在她身边,可最后她还是一个人。你能给她的爱,是我代替不了的。
“主人。”周真雪跪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愤怒的橙浅,一阵慌张。
“别以为你抓住了本王的把柄我就拿你没办了法!不是说你的血脉操纵之术可以避开我的么?”橙浅拍断了一张桌子,脖颈上根根青筋暴现,“你看!本王现在连最基本的变幻之术也不能使了!”
“主人,是黑影主人吩咐我这么做的!”周真雪惊恐地看着橙浅身后的黑影,眼里充斥着恐惧,“主…主…主人…”
“哈哈哈…浅瑾,何必会为这些小事而生气。你的定力还是不够啊!看,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坐上帝尊的位置!”集于所有黑色邪气的黑影笼罩着整个屋子,“真雪,按照计划进行吧!至于浅瑾,你是该好好的反思反思了。”
橙浅看着巨大的黑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飞往九霄云界。没错!他便是雪矢浅瑾,在雪萦峰秋疾浪的魔火下,他没有死!或者说他是“凤凰”浴火,湮盘重生,更加贴切。
九霄云界,花殿,橙浅,不!是雪矢浅瑾,已经有几百年未涉及这里了。莫说怀念过去,其实他真的很想回到过去。方才,血脉操纵之术让他体内的神冥王室之血翻滚沸腾着,心脏猛地烈痛,刹那间,他看到了禹冷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到了染月教他如何种木槿花,看到了冥宇礼貌地唤他一声大哥!
推开花殿尘封已久的殿门,一阵风尘扑面而来,堆积了几百年的灰烬,让他意识到了时间之悠久,冥浅瑾走进自己的房间,远远地看见,在那堆尘土间,有一星柔美的亮光,拨开尘土,浅瑾拿起了当时他送给禹冷的木槿花玉坠,面露一丝牵强的笑意,“你终究还是把我埋藏在了过去,为何我不能像他一样,永远筑在你心中,深根蒂固?”浅瑾抚摸着木瑾花坠,眼里尽是苦涩。
周真雪带着没了心的森落纤雨和凌偌彩回到了鬼界,血池边,真雪拨起一瓢血池之水,将其悬浮在空中,“凭什么要我牺牲!雪矢禹冷!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将血池之水灌进森落纤雨和凌偌彩的身体里。
因为没了心,也便没有了血,纤雨和偌彩的身体便是一具空壳,而周真雪以血池之血输进两人体内,使得纤雨和偌彩的脸再次恢复了血色,如常人一般,以便于让她掩人耳目。然后在血池之中挑选出了两颗充满邪恶的心送入两人体内,“心?对于凡人来说只不过是生命的源泉,对于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东西!呵呵!”周真雪咧嘴怪笑着。
心…是不死不灭的,世间没有大善大恶之分,只不过有那些误入歧路的人,其实,他们的心也是有温度的…森落纤雨抚摸着自己的新心脏,充满着仇恨、怨恨,却和她一样,流倘着慈母的爱;凌偌彩慢慢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前方,那颗心是为报恩而生,为报恩而死的。
“姐姐,留在我身边慢慢地看着我是怎样把你最爱的人逼入绝境!你最爱的儿子,唐影夜!我可不能容忍你和仕雅的孽种留在世间,仕雅只能是我的!”周真雪抚摸着森落纤雨的脸阴险地说道,“噢,对了!偌彩,回到凌骁翊身边,借机下手,杀了她!”
“是。”偌彩淡淡地看了周真雪一眼,便消失在血池。
“我最爱的儿子?唐影夜…”森落纤雨在心底默念道。
“这也不能怪你,仕雅那么好,谁都会喜欢他。要怪就怪雪矢禹冷!她是罪魁祸首!”真雪自言自语地说道,有些半疯半癫,傻傻地笑着,一步一步走到血池边。
天柱山,禹冷独自一人站在山峰的最顶端,迎面吹着寒冷的北风,凌乱了发丝。哥哥一直在背后守护着我,我又怎能让他失望呢!六界,我雪矢禹冷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争夺帝尊之位了,就算最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我,那个人流得不一定是神冥王室,但那个人,必须有一颗像我爱着哥哥的心爱着六界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