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旁边小孩眼睛里看到的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如同凭空消失在祭祖宅门外面,是因为两只小兽的速度实在太快。
众人只看到两道金光凭空一闪,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令余戈叹为观止的不只是它们的速度,更为惊讶的是敖士雕小貉对觉力的精准控制。
那在众人看上去无法理解的速度,体现在余戈脑海里的却更为震惊。因为两只小兽在进入祖宅的同时,敖士雕小貉居然就控制着觉力将自己打开的门瞬间关上,所以在众人眼里便是两只小兽凭空消失了。
虎儿这时才回过神来,朝着周围的小孩微微一笑:“我们进去吧。”说完便当先朝着门里走去。
在得到余戈肯定答复之后,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依然相信两只小兽诚如余戈所说,已经进门去了。
小孩们看到虎儿当先朝着祖宅门走去,便也胆战心惊的尾随着他走了过去。
推开门来,虎儿在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干净整洁的小天音部聚会地。不用想都能知道这群小孩经常来这里打扫。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伙伴们,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暖,这样细节至少能说明他们一直没有忘记自己。
众人回过头去朝着四周找寻,过一会才看到早已落在台阶上面的两只小兽。
而台子上却也不再是只有一把椅子,而是并列着两把椅子,看上去近乎一模一样。普通的民间小孩家里并没有这样的木质椅子,只有像王大头这样的富家子弟家里面才会有。
王大头见虎儿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疑问的表情便马上开口解释。
“这两把椅子都是我从家里面偷取出来的。”说到这里表情微微尴尬,依稀这样的事情让他费了不少周折。
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两把椅子中一把是你的,另外那把是小戈的。”他解释道。
虎儿哈哈一笑,却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语:“谢谢你,王智。”
王大头也是微微一愣神,过后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虎儿见小孩们对椅子上的两只小兽依旧惧怕,便对着余戈道:“小戈,快将你那两个宝贝处理一下,你不知道这样会在部落里引起恐慌吗。”
余戈笑了笑,朝着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走去。两只小兽便在余戈坐下来的瞬间,云豹白曦弓身钻到了余戈怀里。敖士雕小貉则也不再留在虎儿那把椅子上,飞过来站在余戈凳子的后背上。
虎儿微微尴尬,看到两只小兽对余戈这般依赖,不由得嫉妒起来。
在众多小孩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余戈的嫉妒之情,而是快步走到余戈身旁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一正色,朝着下面的一众小孩道:“诸位可能并不知晓南国现今的势危。”
他见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继续说道:“最近南国圣山上出了一些状况,听部里的人说,天门山上最近有一个死灵生物就要醒转过来。
那些小孩虽不明所以,可仍旧保持着脸上的严肃静静的站立在余戈和虎儿座位的下方。
余戈看着虎儿故作正经的模样觉得搞笑,但他还是愿意听下去。
“最近八荒第一强者天籁上师还有南国第一大部天音部已经着手处理这件事,所以你们不用恐慌。凭借我师父天籁上者的绝世修为,夜葛最后也只能沦落到惨败重新被封印甚至被磨灭的境地。”
他说这句话倒是没人反对,毕竟天籁上者是八荒南域公认的第一强者。甚至在八荒东域,西盟之地、西荒之域,或者北弃之地,都没有多少能够和天籁上者抗衡之人。
不过八荒之大,也不知晓到底藏有多少强者。但在南国的小孩心里,天籁上者诚然是八荒第一人。
至说天音部是南国的第一大部,这几乎是没有争议的,单凭天籁上者的名号便能顶上南国那些所谓的大部。尽管南国王室依旧承认着无殇大部是南国的第一大部,但在民众心里要说谁是南国第一大部,民间之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天音部。
这就是民众信仰之力,信仰和权势利益无关,那是天籁上者留给民间所有凡人的印象。
兔子陈经过不断的调整,已经缓过神来。盯着余戈怀里的那只小豹和他座位后面的敖士雕看了一会,便走了出来讨好的看向那两只小兽。
“虎儿上师,余戈上师的这两个宝贝极是厉害,要是他们进入天门圣山的话,西荒的蛮觉夜葛一定会屁股尿流的连滚带爬逃回西荒之域去。”
听到这里虎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陈长老有所不知,余戈上师的两个宝贝灵兽就是来自于南国圣山。”
众小孩见虎儿这样说,一下子就闹开了锅。
“哇,原来是来自圣山的灵兽,难怪这么高傲。”
“也对,除了圣山上的灵兽,哪会这般灵动?”他们小声议论起来。
余戈看着面前无知的小孩们也是微微一笑,也许这就是作为平凡人的幸福,不用想太多,也不用知道太多,平平凡凡,一辈子漫长的岁月就这样从生命里流逝出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周围小孩或新奇或激动的言语。它完全是属于孩子的世界,极强的探索欲还有对未知抱有着永无止境的求知感。
过了一会,余戈怀里的两只小兽终于忍受不了周围小孩的聒噪。云豹白曦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和椅子背后的敖士雕小貉依稀在交流着什么,对视了一会便挣扎着从余戈怀里跳出来。
两只小兽在余戈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便掠过众小孩的头顶,朝着微微打开的祭祖宅门飞掠而去。
小孩们感受到两只小兽掠过自己头顶之之时带起来的狂风,尖叫了一声朝着自己头顶方向一阵扑打,犹如害怕两只小兽会突然袭击自己。
“小貉,白曦,你们两个家伙外出要是给我闹事你们就完了。”尽管敖士雕小貉和云豹白曦已经不见踪影,余戈还是吩咐道,他相信那两个家伙能听见他的话语。
“已经走了,你们停下来。”虎儿见下面群魔乱舞的场景,苦笑了一下,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可真能折腾。终究看不下去,只能出口制止。
那群小孩镇定下来,回头过去瞅了一下相互间的丑态,哈哈大笑起来。
“狗犊子,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被吓得快要趴在地上了,如同在讨饶一般。”兔牙陈哈哈大笑起来。
“哼,你以为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刚才你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轮得像个泼妇似的。”他想到了南国民间街道上比较泼辣的农妇,哧哧笑了起来。
两个小孩见对方一下子就将自己的丑态剖析得极为到位,便不再互相嘲讽,安静下来。
虎儿见场面安静下来,便道:“其实这次为师下山来,是想打听一下民间是不是有什么异动,这样便能防患于未然。”
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和部落长老相像,但他童稚的声音出卖了他的威严。更让余戈忍俊不禁的是,虎儿一定见过部落里杜长老抚着自己山羊胡子讲话的模样,便下意识伸出手去抚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下巴。
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胡子,见到下面的小孩一脸茫然便知道他们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微微安心了不少。
却再抬起头想继续讲下去当儿看见了余戈微笑的表情,侧过脸去狠狠瞪了余戈一眼。
众人讨论了很久,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虎儿要问一些什么。
狗犊子站了出来,一脸正气的道:“最近南国民间也不太平。”
“首先民妇夏氏丢失了卢凤雉,接着是陈将军率众抵抗入侵者未果,只能偃旗息鼓。还有王智长老因为动用了宫廷王座的事件,被王妃发现,狠狠惩罚。”
如此话语听得虎儿一愣一愣,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狗犊子究竟想说些什么。
余戈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虎儿带着内心的疑惑看向狗犊子,想要得到他的解释。
余戈却开口道:“虎儿上师,我来解释吧。”他强忍着自己内心的笑意解释起来。
“狗犊子想说,最近夏老婆子的芦花鸡丢了,然后兔牙陈带领着他们去寻找偷鸡贼没有找到。而王大、、、(本来他想说王大头,但说出来的却是个“智”字。)因为拿了家里的凳子,被他娘发现,狠狠揍了一顿。”
虎儿觉得不可思议便转过头去看着狗犊子,却没想到狗犊子点了点头。于是虎儿也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听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时之后,正色道:“我这次和余戈上师下山来的目的是给大家送来方器。”
说着便将虎儿从家里搜罗而来的篾篓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一把红木弓,竹剑,还有一些用来装萤火虫的小竹笼。虎儿最后珍而重之的取出来的是那两个独叱角,还有一尾火凤羽。
从他最后取出几件东西的动作便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
“现在众位上前听封,这把南国剑给猎小子,你太瘦弱,应该学会自保。”
接着是分那些小玩意,却没有将那把红木弓赠人,余戈坐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
虎儿拿着两个独叱角看了又看,还有那一尾火凤羽,沉吟了良久才下定决心:“这两枚独叱角其中的一枚,赠与最大的功臣,王智。”
王大头听见这样的话语,一转眼就激动得哭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呼喊:“谢谢上师恩赐。”
确实,最近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爹爹王商贾却没有去过北弃之地,所以他只能羡慕的看着玩伴们拥有自己的独叱角,而他却也只能空羡慕。
他拥有十几只独叱角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从富可敌国的贵公子变成了一个最低端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