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游戏已经开始,我就陪你玩下去。”余戈在心里暗道。
他想着觉冢里的魂魄一定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因为在他寻找夜光草的时候,那光晕外围并没有那一层壁障,现在突然出现,那一定是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试着如同之前射那些石子一样,开始朝着那光幕延伸最远的地方跑,然后忽然出现在那光幕之前,而他站那地方,也刚好是之前他用夜光草堆积起来作为标志的地方。
但很快他就觉得没了作用,因为他如同之前一般冲击着那些光点,并没有打乱一点次序。
他又沉思了一会,心道:“也许将这些冲击光点的次序打乱,就能出现点什么?”想到这里他就开始奔跑起来。
之前自己遇到的是金光,那么如果自己是直接跨越两个光点的话,直接到达那之前出现沉闷色彩那个光点会怎样,想罢他就直接跨越中间那个光点,朝着那个出现沉闷色彩的光点冲了过去。
余戈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改变,但什么改变也没有,那光晕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他有点泄气,但也想越觉得之前的想法是对的,那感觉就像冥冥之中就存在他脑海里一样,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坚持下去。
一咬牙:“好吧,就算死又怎样,相信自己一次总比到死的时候还怀疑自己好?”
接着,他又直接跨越下一个光点,开始冲击之后的光点,但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他沉思了一下,如果不跳开中间那个又会怎样,想罢就开始朝着最为接近那个光点跑去,‘嗤’的一声轻响,那之前看上去光芒有些浓郁的的光圈竟然淡了许多。
接着,他就能感觉到有着比之前更为浓郁的、属于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的气息,似乎穿透那光幕透露出来。
对了。余戈暗自在心里呼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自己应该怎样做呢?想着这些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更为迅速的开始冲击下一个光点,就在他接触那之前夜光草范围的时候,那光晕竟然在一瞬间就变为深蓝。而之前透露出来的气息也在刹那间暗淡了许多。
他想起来,之前自己站的位置应该是发出金光那个点。
这么来说,如果直接由那个光点跑到那类似于结界的边缘地带再朝着下一个光点冲过去的话,就会引起那个光球更为深的防御力。
这有些类似于师傅说过的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南国在很久以前养狸猫,为的就是用它来捉蛇。
南国地处八荒南域,本来多雨,让那些灌木丛疯长,以至于渐渐的,那些喜欢蛰伏于灌木丛的毒物开始变得多起来。就如同那被百姓称作鬼见愁的黑色小蛇也开始日渐增多。
南国王室曾经发动侍卫在秋冬季交接的时候,去焚烧那些疯长的灌木群,但是到次年,那些灌木依旧长了起来,甚至比上一年还要清翠、茂盛。但那些毒物并没有减少,相反,还逐渐变得猖獗。
原来是因为在那个季节,那些动物都开始躲入地下进行长久的休眠,只有在来年春夏之际重新出现。却因为在冬季的时候,那些草木的焚烧反而提高了地温,然那些动物以为已经渐渐变暖,在初春过后不久就出来觅食,交配,产卵。
南国的春天已经开始偏于繁荣,倒也冻不死那些毒物。慢慢的,就越来越多,使得民众深受其害。
后来有觉者到北弃之地的时候看到两个类似于狸猫的小兽竟然不惧那右手臂粗细的黑色鬼见愁,便感觉奇怪,那样大的蛇儿,甚至连六阶觉力的强者都感觉有些害怕。
暗中观察了好些时日,居然发现那北弃之地似乎因为那狸猫的存在,竟然让那些毒物变得罕见。
不久之后就有觉者从那北弃之地带回来几只,接着便真的发现那狸猫真的有捉蛇之能,甚至可能天生就为那鬼见愁而准备的克星一般。不久之后,南国便开始大量养殖狸猫,慢慢的,那些毒物也就变得少见。
到了最后,那些狸猫日渐增多,变成普通凡人家庭里宠物。
情况并没有好转,南国的大型飞禽又开始多了起来,比如鹰和鹫鸟。
那些飞禽的出现,让南国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但狸猫在那时候却几乎没有半点作用,它们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些大鸟附中下来,啄食完大片谷粮,然后又飞速飞入高空。很快就消失不见,民间王室曾经出动人力进行捕杀,但鲜有成效。
很快,就又有人发现那种飞禽在刚出生的时候都选择在丛林茂密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却也有着好多的毒物,也许是因为世仇吧,那些毒物对于幼生期的大鸟甚至鸟蛋都不会放过,常在夜晚的时候发起突袭,让那些将巢建在树梢的大鸟后代损失惨重。
本来这是一场角逐之战,曾经有凡人在夜晚的时候看到不下上百毒物,竟然围绕着一棵大树开始朝上拼命游走。原来不过是那些毒物看见那大树的树梢上存在一个巨大的鸟巢,那鸟巢里时常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但因为狸猫的加入,让这场战争变成一边倒的局势,很快,那些大鸟就变得旺盛起来。后来南国开始限制民间养育狸猫的数量,慢慢的,又变成由国家亲自养殖并且在夏季末的时候,利用狸猫去捕杀一部分的毒物。也就因为这样,南国才变得平静下来。
余戈后来问过天籁:“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天籁上者看着草庐之前追逐嬉戏这的鸟雀,淡淡一笑:“因为世间需要这样,那些狸猫和大鸟因为众多毒物而生,也可以说成那些狸猫和毒物因为大鸟而生,还可以认为那些大鸟和毒物因为狸猫而生。”
“不过是相生和相克,这世间没有什么例外。只有人能逃脱这种束缚,因为人,活着的不只是灵魂,还有欲望。而那些欲望,会让人变得不满足,不满足会引起杀戮,颠倒是非,屠戮众生的杀戮。”
余戈记得那时候天籁的模样,他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将一切都看得那么淡然,但是又不是没有情绪,慢慢的叹了一声,就有惆怅从他脸上表露出来。
他那时候并不很明白相生相克是什么,只是感觉那狸猫也许真的要因为那毒物的存在才有意义。或者那大鸟,因为有了毒物的存在而不能肆意繁衍。或许这就是这片天空里藏有的,外人不曾察觉的规则,因为慢慢的,就会有人厌倦,厌倦之后就会慢慢找出不同。
他想着那个故事,慢慢回想之前他所遇到的一切,当他从那红色的光点冲到那金色光点的时候,光幕明显减淡了好多,但是当他有那金色的光点到达那深蓝色光点的时候,似乎又让那蓝色催生了几分。如果之前理解为相克,那之后是不是相生呢?
这样想来,他内心渐渐有了个大概。但是还是拿捏不定,如果自己再将那光罩的防御激发出来一些的话,会不会那个光罩就会卷着那两只小兽消失。
如果将那蓝色理解为流动的水,那金色就应该是属于金一般的坚韧,那沉闷之色代表大地,那翠绿之色应该是草木之类的,而那火红一般的颜色应该是属于火。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又会有什么不同?”余戈自言自语起来。
“水、金、土、木、火,水、金、土、木、火。”他又在自己内心暗念了一遍。忽然感觉眼前一亮,那如果用相生相克来解释呢?
他忽然想起之前那由火的光点冲到属于金的光点的那一瞬,那个光罩似乎减弱了好多。但当从金的光点冲到那属于水的光点的时候,那突然间就爆发出来的如同借助金之力增长了防御的湛蓝色光晕。
水可克火,火能融金,金由土生长而来,那应该是金克木,最后就只剩下木能克土,想到这些,这一切都变得通透起来。
一定是这样,这样想来,到时和师傅讲过的五行生克之理有些相像。余戈暗自兴奋了一下,那么是不是说只要自己能够直接冲向那些光点,就能够将这个光晕打开。
很显然,这样的想法未免简单,因为他看到那光晕,竟然慢慢动了起来。
那速度虽然很慢,但还是能感觉到那光晕在慢慢旋转。余戈睁大了眼睛,像仔细看看那之前出现的光到底落在什么方位,但是很快,他竟然就发现那之前的夜光草失去了意义,因为那光晕开始转动以后,就已经没有了固定属性的光点。
他竟然就那般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感受到那光晕似乎快了不少。就算自己能碰巧击中那个点,但谁会知道下一秒的相克界点,会出现在哪里?
他不会用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的性命来开玩笑,甚至不敢开玩笑,只要哪怕错那么一点点,那个光晕的也许不会消失,但是防御就会成倍的增长,直到最后自己什么也找不到,就如同那敖士雕小貉刚消失那一瞬间一样。
他忽然想起之前师傅说的话,万物都有与之相克的东西。但他的相克,却依照万物运行的规律而化。
如同南国觉者将天门山北麓作为乾门一样,那坤门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左后方,正后方应该是巽位,左边是兑位,右边坎位右后方是艮位。而那巽位左边应该是离位,右边是震位。
余戈这时候就想到一个类似于八角方井的形状,有点像南国夙城八荒井的轮廓。据说有人曾经从那井里,看到一片大海。
当然,这样的话只有小孩子才会感兴趣。如果道莫听到,那一定会引发他好多遐想。只是余戈不知道,他又开始安静下来,想那八方井一样的形状,和那之前的金木水火土到底有什么联系?
夜变得更加安静,似乎能听到风呼吸的声音。就在这时候,从部落里族人积聚的地方传来微弱的鸡鸣声。
余戈看了看夜色:“到卯时了吗?”
他轻声问,看向那光晕的目光却显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