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在空中天籁上者和天音上者齐声大喝了一句:“乾天坤地之力,炼。”
就在之前留在广场上那群人的头顶,出现了一片紫色的光,慢慢的拉长,最后在众人头顶不足一张的地方,凝聚成一把泛着紫光的剑。
那把剑巨大不比,看似没有杀伤之力,但处在巨大的剑下方的那群人,没有谁敢掉以轻心,都一脸警惕的将觉力凝于头顶。渐渐,留在广场上群头顶就出现青色或者黑色还有白色的雾气,呈现出不同颜色的雾气,代表着那些觉者修炼的觉力相互之间有所不同。
青色代表风觉,白色应该是感悟天地之力的觉者,而黑色却是以武入道的觉者。诸多雾气纠缠在一起,渐渐与天空中巨剑所散发出来的威压相互对峙。
虎儿张大了嘴,死死盯着头顶压迫下来的巨剑。抬起头来,看见天籁上者依然淡然的模样,便觉得自己与师傅之间是天与地的差别,微微有些泄气。
马上他又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测试过觉力,如今已是觉力四级的修为,这样下去,没有人能说自己比师傅差,便释然了许多。
此时才想起来,小戈在这之前一直在盯着面前巨大的石柱看个不停,依稀是在寻找什么,他想到这里就觉得没劲,因为余戈一直盯着面前石块的模样让他想起来就觉得来气,一个平淡无奇的石块,竟然让小戈痴迷到几天不理自己。
“哼。”他在内心鄙夷了余戈一番,但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向余戈的方向。
这一看让他觉得更为失望,因为他记得余戈当时就是这样子,他一直就都保持着这样子,丝毫没有动过。这让虎儿感觉很恼火,但他很快就习惯了余戈这般模样,只是在心里嘟哝了一句:“又中邪了不是?”
余戈当然丝毫不在意他内心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巨大的石柱之前,闭上眼睛沉默着,一动不动。
却在此时余戈的意识里,那巨大的画面慢慢变换,念海里巨大的石柱被拽倒以后,地面上被称为地神一族的奴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们想借助封天之柱倒下所造成的混乱逃离。巨大的铁链瞬间就被拽的咔咔作响,但却没有被挣断开来,马上,巨人们眼睛里就充满了绝望。
就在他眼神里绝望出现的那一瞬,余戈看到其中有一个极为高大的地神咆哮了一声,狠狠一咬牙,满口鲜血就从嘴里喷射出来。
“吼”众地神听到那个大个子地神的嘶吼,便齐齐一咬牙,竟然不约而同的将嘴里的舌头咬掉下来。
“吼。”众多地神依靠着咬断舌头嘴里余留下来的血性,猛地一挣“嘭嘭”,竟然就有几人从那铁链的束缚中逃了出来。
“啪。”天空周又传来那巨大鞭子被抽动的声音。
“嗷。”几个刚逃离出来的地神身上瞬间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哈哈哈,你们是不是太天真,竟然以为挣断天武罡链就能逃离?”语气里有玩味的意思。
那群逃脱出来的地神一族们停止挣扎,慢慢的聚拢着靠在一起。‘吼’,从地神一族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就看到他们四周之人瞬间消失,慢慢的,一个更为巨大的地神族就出现在天地之间。那被拖倒的琼天之柱,瞬间都变得渺小起来。
“众神之炬,呵呵,我竟然看见了传说之中的众神之炬?就算你们将所有人的力量凝聚成众神之炬,在我面前,不过萤火之光,也放光华?那就让你们来领教一下地母之鞭。地母之鞭带来的责罚,就是神祗之罚,我就看看你们这群巨力神留下来的子民,能不能抵挡住真正的神祗的诅咒?”
巨大的鞭子须臾飞到高空,变的越来越巨大巨大起来。渐渐的,之前形成的众神之炬依旧坚持着,却有了轻微的颤抖。到了后来,由众多地神组合成的诸神之炬竟然佯装攻击,就要撤出那地母之鞭的威压范围。
“想跑,你以为向你们这类诸神留下的杂种,能快过地母之鞭?做梦。”
就在地母之鞭挥动的刹那,那个众神之炬组成的巨大地神族人竟然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竟然就不闪不避的朝着那地母之鞭扑去。
“站住。”空中青年模样的男子表情忽然变得扭曲,刹那变得疯狂起来。
“想寻死吗?那我就成全你。”
“啪。”巨大的地母之鞭以超出之前一切速度的趋势向前狠狠的抽出一鞭。直插云霄、由众神之炬组成的巨大地神在那一刻竟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过他的脸,余戈在那一刻从那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释然。
活着比死难受,那就死吧。那是余戈第一次从一个人脸上看到死亡,却是在幻境里。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感觉,但他觉得那感觉怪异极了。有些失落,但还是给予幻境里那个由众神之炬变成的巨大地神祝福。
执鞭的年轻人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他觉得地神一族的反抗,极大的侮辱了他的尊严。空中的鞭影变得更为急切。几乎在那巨大的鞭子快要触及巨大地神身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道天,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你以为你能够再找出几个这样的地神族来,帮忙着我们去清除那二十四根封天之柱?”
那个青年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一瞬间就变的惶恐。
“师尊,恕徒儿无知,其实是因为这些地神杂种的反抗,徒儿这才不得已下了杀手。”
那声音哼的一声:“没有下次。你应该知道,地神一族已经少之又少,在我们天武之地,也不过上百存在了百数地神族而已。是因为他们身上存在以坤觉为基的天赋,能够受到那巨型封天之柱的亲睐。你以为那封天之柱对于你的阻挡之力就只是就只有那一道白光?你是不是太过于天真?”
“再有下次,死。”由虚无里传来的声音极度冰冷。
“师傅,徒儿愚钝。”不久前高高在上的青年竟然就毫无征兆的在半空里跪下来。
“原谅你这遭。”那声音慢慢缓和下来:“其实师傅也是逼不得已,你以为为师有挑战封天之柱之力?”
“是的,为师现在的修为,能过勉强战胜将近一半的封天之柱囚禁之力,如果超过一半,只会一败涂地。用巨力神后裔来移动这封天之柱,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因为只有移掉将近半数封天之柱,我才能够将他们毁灭。希望你好自为之。”那声音终于没再响起。执鞭青年慢慢站起身来,面对着声音出现的地方,恭敬的说了句:“恭送师尊。”
余戈一直盯着那个声音出现的地方看了好久还是看不到说话的究竟是何人,他便转过头来看向由众神之炬形成的巨大地神。却发现半空的巨大鞭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收了回去。只剩下那地神身上露出大得可怕的伤势,犹如就要将它拦腰截断。
伤口如同受到腐蚀一般继续扩大,巨大的地神依旧站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叹息之后就变得怨恨起来。
失望为什么自己连死都无法控制?怨恨自己修为依旧不够,只能任人宰割。
那一刻,余戈的心里竟然有了刺痛。
他觉得这世界隐隐存在一股力量,那力量以追逐修炼的巅峰为目的,私下里却可以不择手段。
想到这些,他忽然就思考起自己修炼觉力的目的起来。
“为众人仰望,众生膜拜,还是到达修觉的巅峰可以随心所欲奴役众生”?这是他少有的彷徨。却就在这般的疑惑里,他看见那巨大的伤口慢慢愈合,最后变成没有受伤之前的样子。
在众神之炬形成的巨大地神伤势痊愈的那一瞬,在他的前方,出现之前挣断天武罡链那群地神的身影。
半空玄衣青年变得沉默下来,不再像之前一样嚣张,他抬起手来对着下空一指,新的天武罡链出现在那群挣断天武罡链地神的身上。一切又都变成最初出现的样子,只是执鞭青年不敢再那般吆喝,只是把巨大的地母之鞭悬浮在众人的头顶,开始督促着那些地神一族拖动那封天之柱。
一行人在那荒芜里慢慢前行,一直朝前走,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走到一片全是黑暗的地方,那地方只有一个血色的太阳,阳光照射出来,却是黑色泛红的模样。
又向前行走了半个月的时间,那片黑暗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充盈满世界的白色,一眼看去除了白色的光,就再没有其他东西。方当那群人朝着远方前行的时候,视野里慢慢出现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类似八荒东域东来觉者的儒觉袍,对着领头的青年微微一笑:“辛苦了,徒儿。”
余戈想凑近一点看清那个白色人影的,终究只能是徒劳。因为那个世界里的光完全是白色,映照下来,就看不清来人的脸。
白袍男子开口道:“这儿就是四方界里那些占卜师偈语里的无方世界,现在应该远离了玄黄大地,这封天之柱应该也和玄黄里的其余石柱失去联系,现在,你将亲眼见证为师毁灭这封天之柱。”
“何为封天,不过是那些殉道游士留下来欺骗世界众生的危言,现在,他将在我的力量下成为过去。这个世界,会见证一个绝无仅有的,强者的崛起!”那声音嘶吼起来,充满了猖狂。